“什麼誰,我叫方曉!”回頭應她一聲,“你是誰,憑什麼跟著我?”
“雲,想帶你去個地方。”
“我不認識你,為什麼找我?”
“不為什麼。”她把玩著手鏈,平靜異常。眼角掃過我的手腕。
原來是因為這塊玉。
“去就去,看你想怎樣。”
我剛表示同意,她已拉住我帶我向前走,朝著西麵。寒意漸重,小鎮隱沒在夜色裡,越來越遠。走著走著,天光開始變亮,紛飛的雪幻化為白色柳絮,我們已走到郊外的路上,新草方露綠意,溪水涓涓流淌。
好熟悉的地方,這是哪裡?
長安?
路旁露出一方岩石,上麵畫著長安二字。呃,長安在哪?除了古代都城叫長安外,我還知道某些小地方也會大言不慚地叫自己長安。但我住在此地已有一年,怎麼不知道有個地方叫長安?
雲安靜地前行,絲毫不理會我。
轉眼到了一座城外,城牆是用青色石板壘成的,城樓之上懸一牌匾,漢隸長安。
雞開始打鳴,隨著沉悶的推門聲響起,另一番景象展露無疑。
穿越了?
(2)長安
浮生似夢,繁華千載
今歸故裡,來日成空
“這是哪裡?”我一把揪住她的衣領,驚詫地發現她不知何時換上漢代寬袖白領素裙,滿頭青絲鬆散地搭在肩上,隻有左側用黃絲帶簡單地捆個小辮。
“你!”
雙手突然無力,隻能鬆開。
再低頭,見到的景象我已無法接受:何時我穿了這身古董,這不是素紗衣襯底的交領儒裙麼?天,偷了這一身古董,要是被逮到,我一輩子也還不清啊!
“快,開市了。”她一把拽住我跑進城裡,此時應為初春之際,晨起時仍有一些薄冰,麻布鞋踩在冰上有點打滑。
“你慢點!”我死死拉著她的袖子,生怕跌倒。
街上店鋪林立,酒幌到處都是,雲徑直朝一家藥鋪走去,而與此同時我看見一位戴著青紗麵罩的女子提藍進了藥鋪。
“你帶我去哪裡?”
“看美女啊。”她說著站住腳,伸手撥弄我的頭發,“亂點,瞧這亂的,跟狗爪子撥過似的。”
“你!搞什麼鬼?犯不著自己罵自己。”
她神秘一笑,轉過頭又去搗鼓她自己的頭發:“看在美女的麵上,我大度,不和你計較。等下配合著點,彆給我把事情搞砸了。”
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在藥鋪裡,她可憐兮兮地向老板求助——“老板,您好心幫幫我們,給我們一點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姐妹初到貴地求醫,人生地不熟,還遇上竊賊----”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著,但還沒裝完便見店裡夥計已操起掃帚殺過來:“哪來的騙子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
老板聞言立即拽住他——“誰是老子?你說!”
夥計打了個轉立刻緩下來,恭敬地回答:“當然,小的也是替您回答,您是老大,您是老大。”
“咳,”店老板依勢擺出架子拖長聲音,“都——聽到了?”再向著我們,“請離開吧。”
我立在一旁十分窘迫,兩個字,丟人。“快走。”我在她耳邊低語。她瞪我一眼,怏怏不樂地同我出了門。臨走時不忘再看那個青衫女子,她亦望著我們似有所思。
出門不久,當雲正埋怨我沒有好好配合她時,但見那女子已追上來——“二位姑娘請止步。”
雲眼中一亮,右手悄悄打個勝利的手勢。
女子上前,雲又聳下腦袋,硬又擠出幾滴淚水。
“方才聽姑娘所言可是真的?”女子似乎有相助的意思,我不忍欺騙她,便沒有開口,而雲繼續將戲演了下去。真佩服,她怎麼不真的去演戲?
“二位若不嫌棄,不妨隨我回家,我家雖小,但畢竟是個可以落腳的地方,我以采藥為生,對藥物有所研究,或許能幫得上什麼忙。”
“那多謝姑娘,敢問姑娘芳名?”
“青女。”
青女?霜雪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