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顧大媽處讓她安心,再去將軍府湊個熱鬨。”她儼然像個軍師
青女今夜怕是不能回來,顧大媽頗為擔心,雲拍拍胸很自信地向她保證,明日太陽升起之時睜開眼定能看見青女。這才好不容易打發顧大媽睡下。
回屋,睡覺。
反正是雲許下的諾言,折騰一天神仙都累了,天大的事我也不管。
閉上眼睛忽見月朗星疏,習習涼風滑過衣衫,爽朗中有幾許微寒,白色月光下的世界顯得靜謐可怕。
俯首看見自己坐在高牆之上,雲靠在身旁警覺地盯著底下,那一處應該是誰的府第。
這-----
夢遊了?
“我們在哪?”揪住雲怒火衝天,“你又把我拐到哪裡?”
她一臉驚慌,伸手拽一枝牆頭草擋在麵前:“姑奶奶,彆在這個時候給我找麻煩,這裡是將軍府,被逮到了可是要斬頭的,想想嘩啦一聲腦袋就沒了!”
她一麵說一麵比畫,還真能折騰!
也罷,來就來了,離奇的事一多倒也見怪不怪。
縱身跳入府中,一個轉身躲在巨石之後避開巡邏的士兵。抬頭,雲呢?
“好身手。”背後伸來一隻手,縹緲似無,寒意便蹭遍全身。
“你?你倒也不賴。”回頭但見是雲,我舒了口氣,不知她何時跳下來,當然,我也沒興趣打聽。
沿廊側一路小跑,左避右閃,這北慕為何布下這麼多的守兵?疑心如此也難怪會招來仇家。
“雲,你!”轉頭卻見她大搖大擺地走在院子裡,絲毫不顧慮來往的士兵。她饒有興趣地欣賞夜景,一行士兵從她身旁經過竟似沒有看見她。
“相不相信我會隱身之術?”她驀的抬頭露出無邪笑顏。
“那你方才還怕腦袋落地?”
“我怕的是你的腦袋。”
“腦袋落地不過碗大的口,”真佩服自己何時學會這一句,“就是真沒了腦袋作了無頭鬼也要算清你我間的帳。不過當前找人為重。彆再跟我嚼這爛舌頭。”
琉璃碧瓦忽現,幾落樓閣參差,畫欄雕梁直晃人眼。走近時便見門楣之上懸著紫木,燙金漢隸書曰“但悅琴瑟”,不消說此處便是公主的住處。隻是此時此刻這裡隻剩下幾個下人。
我們終於達成共識,在找到青女之前先拜訪悅琴的屋子。
偷入寢宮,迎麵就是烙金彩刻的屏風,轉過屏風卻是幾排紅木架,每架分數十格,格格安放著珍寶,奪人眼目,惟有一件似顯平常,這是一幅卷了的絲絹畫作。
展開它,設色山水緩緩映入眼簾,再往下卻是崖底霧靄,朦朧看不清晰。最終畫的主角竟是一位女子:也是青衣一襲,姿色與青女相像,隻是多青女一分俏皮遜青女一分出塵。
她定是悅琴口中的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