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青簫
芭蕉新綠,空管□□
卻驚回首,指按離殤
東方漾起一抹魚肚白,青山如髻,盤在碧野之上。
這才是漏儘鐘鳴時分,門外已有人劈劈叭叭地燒起柴火,雖說已經近夏,但夜裡仍會起露,這些柴草沾了露水免不了受潮,燒起來煙味更濃。
昨夜回得晚,此時睡得正香。然而任誰也受不住這煙味兒,我強撐著起身走到窗前拿掉支木關了木窗。
但,這煙霧如同遊蛇,混著微苦的藥味漏進來。
此時雲也起了身,迷迷糊糊地說道:“這正功王倒不是吃素的,今早開始點火殺人啦。”
她剛落音,我便覺是天狗偷月不成竟吃了剛露尖的朝陽,世間一片黑暗。
青女離開將軍府已有好些天,其間並不曾找過府中任何人,正功王如何知曉?
恍覺是誤會了。
打開木門,青女上穿短襦,下著長裙,挽著袖子正在煎藥。
“起來了?”她淡淡一笑,轉過身又揭開藥罐觀察片刻,我抬了眼,看見裡麵是濃稠的湯汁,黑乎乎的,應該是良藥,良藥苦口。
“青姐姐,你這是-----”
雲蹭過去問道。
青女盛起一勺遞來:“嘗嘗?”
“呀,好苦!”她忙不迭地往外吐,青女莞爾:“等下再嘗嘗。”
“啊!!!”
她絲毫不顧雲的失態,俯身端出竹碗,碗裡盛放了黑色固態凝露,溢著清香。
這?
“這是方才的湯,做好後便是龜苓膏,我添了點蜂蜜,以翠竹為碗,又借了點清香。”原來如此。
雲已將滿碗龜苓膏吃儘:“姐姐你起一大早煮這些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