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個衣衫淩亂的男子,跌跌撞撞地進來,白襯衫的前襟被紅酒染了一大片。
愛爾德腦門上都是汗:“姑姑,姑父,路明觴回來了!”
話音剛落,安迪手上的高腳杯落到地上,碎了個四分五裂。
路鬆收起笑容,麵色嚴肅起來:“我知道,是我讓她回來的。”
“嘎吱——”宴會廳沉重的木門,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推開,梳著高馬尾的路明觴,牽著一個穿著豔紅色裙子的姑娘,緩緩走進眾人的視線。
白色西裝的領口上,用金線繡出狼的圖案,領口的扣子解開,露出精致的鎖骨,氣質矜貴出塵,出現的那一刻,仿佛所有的燈光都照在了她的身上,她集了父親和去世母親兩人長相的長處,是個英氣和美豔並行的妙人。
路明觴和那個紅裙子女孩兒緊扣的十指,成為人群焦點,路鬆皺著眉看向自己的二女兒。
路明觴仿若無人,自然而優雅地說道:“爸爸,小媽,結婚紀念日快樂。”
林安迪聽她這麼說,手一下子摳住了輪椅扶手。
眾人看著站在大廳中央的路明觴,如果說路家上下,誰和路鬆最相像,那非路明觴莫屬,路鬆那帶著絕對壓迫感的氣場,路明觴也有,隻不過路鬆經曆時光的洗禮,氣場沉穩強大,而路明觴更多的是鋒芒畢露,是尖銳不羈。可是這個二女兒,也是最讓路鬆傷腦筋的,早些年,路明觴和裴家長子訂婚,結果竟然和自己未婚夫的妹妹上了床,路鬆一氣之下,讓她滾出家門,不許她再回新加坡。
如今眨眼間,已經過了七年。
“你奶奶在樓上,你去看看她。”
大廳裡沉默著,路鬆的話格外清晰。
路明觴笑著點頭:“好。”說完,扭頭在身邊女孩兒的耳鬢處輕輕一吻,“我先上去,你等我。”
她踏上旋轉樓梯,步子很穩,能聽見木質樓梯沉悶的聲音,就在她的衣角消失的一瞬間,一聲尖銳的嘶喊響起。
“Slatina,彆走!路明觴,你站住!”
聲音的主人不是彆人,正是裴家的三女兒裴麗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