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也真是的,大晚上不在自己房間睡覺,來二樓……”她抿了一口牛奶,雪亮的雙眸凝視著路明珠,皮笑肉不笑,“這一次看到的還隻是高跟鞋和衣服,您要是下次再來,我就不能保證您看到的會是什麼了,畢竟……”她取了餐巾擦了擦嘴角,“誰都知道我路明觴是個好色且玩得花的混蛋,不是嗎?”
“你!”路明珠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目光發狠地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路明觴!我讓你回來真是給你臉了!”路鬆勃然大怒,將手裡的杯子用力扔出去,隻聽見一地破碎的聲音,“你也知道這是你母親給你的房子,然後你在這裡做出這種事!”
路明觴抬頭直視路鬆的眼睛,指尖在餐桌上輕敲幾下,挑眉,一臉挑釁:“那又怎樣?”
整個飯廳一瞬間陷入詭異的靜謐,仿佛隻剩下劍拔弩張的父女兩人,林安迪看著那張已經徹底脫去稚嫩的臉龐,隻覺得心上發顫。路鬆咬著後槽牙盯著路明觴,右手緩緩攥成拳頭,重重砸在餐桌上。
“路明觴,我看在你母親的麵子上,我今天不和你計較,你馬上給我把你在外麵的那些女人打發走,一個也不許留。”
“不可能。”路明觴緩緩起身,單手插兜,黑發散在身後,眼上籠著陰沉,聲音粘稠如夜。
“你!”
“爸,您讓我回來,是真的希望我在您身邊,還是因為彆的什麼,您和我都心知肚明。我已經聽您的話回來了,那麼我的事兒您就彆管,咱們安安分分,互不乾擾,也能過個安生日子,不是嗎?”她將目光移向掛在牆壁上的鐘表,“六十二億美元,五家全球連鎖的酒店,十二棟公寓……北京的寧家,香港的顧家,紐約的沈家……這些才是您壓在我身上的籌碼,如果沒有這些,您看都不會多看我一眼,不是嗎?本就是狼子野心,還裝什麼父女情深。”
說完,將椅子踢向一邊,椅子腿發出刺耳的聲音,而她則轉身向餐廳外走去,走到一半,像是想起什麼,停下腳步,冷聲道:“彆跟我說什麼我媽媽的房子之類的話,因為您每每一說,都讓我覺得無比惡心,如果不是我媽愛惜,我真想把書房裡的那架鋼琴砸個粉碎。”
林安迪切火腿的動作一下子停頓,肩膀微聳,咬著下唇,將頭低得更低,黑發遮住了她的側臉,指尖瞬時冰冷。
路鬆聽她說這些話,氣得臉色蒼白,指尖顫抖著指向路明觴,憤怒地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
路明珠看著路明觴遠去的背影,咬著牙,狠砸餐桌一拳,她眼睛瞪得極大,音調微高:“爸爸!她就是這樣跟您說話的!”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路明珠的臉頰上:“你給我閉嘴!誰讓你多事!她帶女人回來就回來,用得著你來多嘴!立刻給我滾!”
他吼得歇斯底裡,臉頰氣得通紅。
路明珠臉上很快出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她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有些害怕地看著父親,最後咬咬唇,一臉屈辱地重新坐下,發狠似的拿餐刀將煎蛋火腿切的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