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揚,你爹爹…他還好嗎?”
滿頭黑線,這個名字無論聽上幾萬次,我還是被雷到(我究竟是某種洗發水品牌,還是金庸先生筆下的某位高人)。無奈的睜開眼睛,看向那個一臉忐忑的女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我娘,哦,不對,是我母皇。
想想自己當初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直直震驚我的小心肝,不錯,就是“小心肝”(小身子小手小腳,就隻能是小心肝了)。那場如做夢般的車禍,並沒讓我感覺到疼痛,想來那姑且稱之為上輩子的我應該是當場立時斃命的吧。呃,希望我的身體死時能保持整潔,要是“肝腦塗地”或是“大腸小腸落玉盤”,嚇到小孩子就不好了(啊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
那時候醒來一睜眼,看見的就是一張驚慌失措的絕美臉孔,這張臉用我所知道的所有詞彙中最極致的都形容不了。看到我醒來,男人喜極而泣,一下子把我摟入懷裡,抱的緊緊的,如同抱著失而複得的寶貝。
“寶貝,你醒來了,都是爹爹的錯,都怪爹爹,都怪爹爹…”在不斷責怪著自己的聲音中,我終於知道是為什麼能夠占用這個身體了,原來眼前這剛做爹的男人喂完我奶後,卻因毫無經驗沒有對我撫背順氣,導致我被嗆到窒息而死(直接倒地不起,這究竟是什麼死法)。
我還沉浸在穿越的震驚中,我還處於已經被男人生出來(又不是自己使勁)的慶幸中,我還以為自己做夢沒醒,我……(想不出來了),嗯,咳咳,總之我很困惑,我無限驚訝,滿腦子都是金星月亮太陽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彆理我,誰理我我跟誰急!!
“柔水,彆哭了,產後不能哭的,快擦擦臉。”隨著一道清亮溫柔的男嗓響起後,是一隻拿著手帕的白玉纖手。我被聲音迷倒,扭過小臉,一下便被吸引住了,這不用猜了,保證是我親爺爺(跟爹爹的一雙鳳目一模一樣)。
“就是,彆哭,水兒,我都心疼死了。”
諂媚的聲音剛說完,一碰冷水就潑了過來,“呦,這是哪尊大佛,是走錯了廟吧!!藍雅,藍雅,藍雅!!”(好想捂住耳朵,您的叫喊聲已經接近海豚音了都),眼看女人就快暴走,一道青藍色的身影閃了過來,“七小姐,您叫我。”被叫七小姐的女人清了清喉嚨,“叫山下的門衛把眼睛擦亮點,彆什麼牛鬼蛇神都放上來,尤其是披著羊皮的大!色!狼!!”
諂媚的聲音瞬間熄火,做賊心虛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她在身披羊皮,嗬嗬。
我的心情被這滿屋子的男男女女弄的大好,嗬嗬的笑聲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就連“七小姐”正在挽起袖子準備親自動手趕“大色狼”,也一下子停在那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
“小寶貝,你是在衝娘笑嗎,來,叫娘,娘,跟我學,娘~~”諂媚的聲音來了精神,無視屋內其他雕像,一個勁的聲明她做母親的身份。我被她滑稽的表情弄的更樂,這不是傳說中的豬鼻子嘛,比傳說中的還醜,嗬嗬嗬。
當時,我隻顧著欣賞“小醜表演”,高興的手舞足蹈,並沒有看見這一屋子的大人,表情因我的開心一下子就變得不是滋味起來。而且我並不知道,就是我那不知“人間疾苦”的笑,讓我今後三年的嬰兒生涯“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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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天看著板凳上的三歲女娃,眼角唇畔溫柔了起來,這是我最心愛的男人辛苦生下來的女兒啊。心裡不隻一次慶幸,自己能夠拋卻帝王的自尊,無數次死皮賴臉的敲響滄瀾山的大門,才能看到心愛的愛郎嬌兒;心裡也不隻一次埋怨,為什麼我會是皇帝,誰都知道天子不能有愛情。
從小,在母皇的教育下,我做好了一切能為當一個好女皇的準備。我也確實是一個萬民交口稱讚的好皇帝:母皇駕崩,我臨危登基時隻有十三歲,卻能在第一時間內頒布聖旨,擇立左右文武兩相的親弟、親子為東、西宮二後,待等十五歲大婚;並在第一時間內宣布親政。兩年裡,勤政愛民,減負減稅,開武試,我做足了明君一切能夠做到的。不曾想就在大婚前夕,卻遇上了這輩子的摯愛,藍柔水。
百年滄瀾山,世人都愛這麼說,而柔水是滄瀾山宗家家主藍龍飛正君所出嫡子,排行最小也是唯一的兒子。滄瀾山之所以被世人稱頌,一是自從鳳翔國開國後,為朝廷培養了無數的文武人才。現今的武相便是上一代家主的嫡傳弟子,這一代家主藍龍飛的師妹;第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滄瀾山不易產男兒,而每一位藍姓男兒,都會是賢夫良父,無一例外。由他們孕育生下的孩兒,無論男女都是萬金難求的良才。例如文相,正是藍家旁支分家的藍婉兒所出。
滄瀾山宗家七世才出這麼一個男孩子,天下滄瀾家為之振奮,柔水滿月時幾乎所有的藍姓成年人都親自到山上慶祝過。那個被正君抱在懷裡裹著錦緞的孩子,才一個月大,就生的粉雕玉琢,精靈可愛。可他們怎知,十五年後,柔水又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是啊,十五歲的藍柔水絕代風華,以致好奇隨文相周璿回滄瀾山省親的我在初見,就丟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