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鐘後,文悠悠顫著臉走進燈火通明的文家彆墅,心裡直呼吾命休矣。
進了門,文大小姐哪還有在外麵的傲氣,陪著笑捏著嗓子喊了聲:“爸~~”
文驤鈺被她喊得一哆嗦,吹胡子瞪眼沒好氣地說:“怎的,還曉得回來?我還以為你不乾脆不歸家呢!”
文悠悠麵色羞郝:“我這不回來了嘛,女兒一路上想著父親待我的好,泣聲不止……”
“停停停!”文驤鈺擺擺手,“彆跟我扯這些,你看看你今天灌我的酒!”
文悠悠:“……”
旁邊剛收拾好的林姨'幫了嘴:“老爺,小姐本來就不怎麼去這些交際場,悶著了自然要出去透透氣。”
文悠悠摸了手鱷魚眼淚,心裡默念,好林姨,還是您疼我。
她順坡下驢,轉頭瞅向父親,眼淚汪汪。
文老爺子剛在酒局上見識了女兒的做戲能力,想著夜色已深,便也沒強留她,揮揮手讓她趕緊上去洗了睡。
隨即轉頭麵向林姨,麵上嗔怪:“你們就慣著她吧。小姐揮巴掌都要擔心小姐手疼不疼。”
林姨解下圍裙,她打小姐滿月就在文家乾活了,完全看著小姐長大,直把她當自家寶貝女兒似的。
她也沒拆自家老爺的台,笑笑說:“又沒慣壞,小姐有這個命,品行又好,慣著點怎麼了。再說小姐還不是您女兒,您不慣著誰慣著?”
文驤鈺難得沉默。
文悠悠一邊上樓,一邊支著耳朵聽林姨火力輸出,麵上微熱。
她忽的朝父親問了句:“爸,那個什麼馬叔叔家有沒有女兒?”
文驤鈺皺著眉想了想,回了句:“有個養女,五歲從福利院抱回來的,你怎麼關心起這個事兒了?怎麼知道……”
文悠悠得了答案,忙不迭溜回房間,將這聲嘮叨關在門外。
良久,她輕嗤了聲。
什麼馬總,三無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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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凇摸著鼻尖,目送最後最後一名客人和和美美地走出酒店,心裡鬆了口氣。
“啊切!”
他一麵接過經理遞來的紙巾,一麵心裡囔囔,哪個不長眼的罵我。
倒也沒甚在意,抽了根煙點著,問:“小姐呢?”
經理回:“去了趟醫後,現在回家歇息了。”
他歎了口氣,沒在說什麼,隻吩咐經理快點把一切收拾好。
想著好不容易溜走的兔子,他笑了下,撣下煙灰便毫無留意地驅車離去。
豎日上午。
夏日的朝陽透過窗簾縫隙撲灑進房裡,純黑的被褥像是忽的有了溫度。
床上相擁的人無意識地動了動。
隨即越秉文在溫熱裡麻木地睜開了雙眼。
越秉文:“……”
入眼的果不其然是昨晚壓了自己一宿的,那張王八蛋的大臉。
他試著抽了下手,沒抽動。
越秉文:“……”
昨晚果然就不該讓這個人爬上/床,一抱住就不撒手,腿壓著腿,一手捁著腰,一手攬著經,下巴更是時不時地蹭蹭臉,生怕他跑了似的。
他不信邪地扭了扭腰,還沒摸著床邊邊,便叫腰上有力的蹄子一把拖回了懷裡。
緊接著臉頰被嘬了下,早晨特有的低啞吹著他耳垂,好不委屈:“明明是你自己往我懷裡鑽的,用完人了就想跑。“
越秉文:“……?”
麵上隱隱爬上熱意,還未等他嘲諷這廝的臭不要臉,眼神一轉,便瞟見牆上的空調。
19℃?!!
大刺咧咧的——19℃?!
到嘴邊的話被他微笑著咽了下去,胎死腹中。
嗬,怪不得。
穿著薄的可以的T恤,哪怕蓋著有點份量的被子,也難免感覺冷。
他就說,怎麼半夜睡得好好的,忽的冷的一哆嗦,隻能迷迷糊糊地朝著身邊的熱源摸索著靠過去。
越秉文嘴角抽搐,要不怎麼說是衣冠禽獸,整整800個心眼子,一肚子算計全費在這裡,不愧是他。
他平複了下心情,道:“醒了就把手給我鬆開。”
穆顯承:“QAQ”
無奈地思索再三後,穆顯承最後摸了把他纖細的腰,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
越秉文:“……”
他轉過頭去,還未言語便被穆顯承挾住唇,細細吻了上去,估摸著月餅發火前一刻住了嘴。
他扶他坐起來,神采奕奕:“早安吻。”
越秉文:“……”
忍住,動手不好。
卻見那玩意拍了拍自己的臉,說:“我的給了,你的呢?”
越秉文:“……?”
怎麼,這個還得分個人是吧。
穆顯承滿眼柔光,一點都不在乎對方的冷臉。
他眨了眨眼,又輕輕的湊上前去。
越秉文:“……”
最終,穆大教授在得手前一刻被果斷踹下了床。
“咚——”
他滿臉無措:“QAQ”
越秉文看著對方賊心不死的模樣,深深後悔,自己那一腳還是太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