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是一陣插科打諢,最後在病號拒接接受某人的犯賤,從而交流告終。
越秉文眼不見心不煩,扭過頭去單手拿著手機,頑強地自娛自樂。
穆顯承略有不滿,但也沒說什麼,隻是站起身在房間裡溜達,時不時發出一點響聲 。
越秉文充耳不聞,自顧自地刷著手機。叮咚——
青山長更:快走。
月餅:?
對麵言簡意賅,很快回道:黑子知道你住院的地方了。快走 。
越秉文嘴角抽了下,右手快速掀了被子,轉頭呼喊起人:“穆顯承,我要出院。”
話音剛落,便見穆顯承右手提著一包什麼,走出門說了一句多謝,很快又回來。
聽到他的呼叫,也沒問為什麼,隻是掏出手機,輕車熟路地辦理起出院事項。
越秉文:“!?”
環顧一圈病房,越秉文驚駭地發現兩人原先的行囊,不知何時消失地一乾二淨。
像是被他瞪大眼的樣子逗笑,穆顯承剛一掛下電話,便扯過椅子坐在他床旁。
他語氣輕緩,帶著一絲不已察覺的安撫:“沒事,等會護士來給你拔針,我們馬上就走。”
最後一袋氯化鈉在他柔和地注視中走到儘頭,越秉文罕見地失了語,任由他拉過自己微微發涼的左手。
他儘量親又緊地捂住,千言萬語擰在心裡,最終隻是一句喃喃:“怎麼又凍涼了,我好不容易才捂熱的。”
越秉文有些無措,低聲道:“空調太低了,很正常。”
說是這樣,但是越秉文還是忍不住心裡一抽。
穆顯承定定地望過去,輕輕“嗯”了聲。
顯然沒有聽進心裡去。
越秉文還想再說點什麼,但護士已經敲門進來,穆顯承起身讓開,方便拔針。
等一切收拾好後,穆顯承扶著他走向電梯,一路直下地下車庫。
儘管輸了快兩天的液,但越秉文還是懨懨的,身體依舊使不上什麼勁,但不至於像前日那樣手腳綿軟,甚至隱隱發痛。
穆顯承一手搭著他腰,一手扶著他胳膊 方便他整個人靠在自己身上。
等出了電梯,穆顯承便也不再顧及,彎下身將人抱起,讓他頭靠在自己肩上。
越秉文見此,也沒白費力氣掙紮,安安心心地靠在他身上。
穆顯承一路疾走,等看見自己車後,低下頭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臉頰,柔聲說:“把車鑰匙拿出來,在我上衣口袋裡。”
越秉文感受著他胸腔微微振動,勉強從周圍濃鬱的柏油味中抽出思緒,他挽著對方脖子的手卸了卸力。
摸索一番後,終於抽出鑰匙,衝著車子按下開門鍵。
穆顯承見他停下手,心裡歎出一口氣,暗道解脫。
越秉文做完一切後,又重新將手搭上去,期間不小心蹭過對方的脖頸,略微驚訝地頓了頓。
聽著對方一如往常的平穩呼吸,對於意料之外的青筋平平他又覺正常,畢竟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疏於鍛煉。
車庫裡的燈光不敢恭維,還沒等越秉文看清車牌,他就被抱著塞進副駕駛。
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越秉文剛被安置在副駕駛,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了下。
越秉文心思一動,打開一看,果然是青山長更。
“走了嗎?那幾個法外狂徒已經摸到病房了。”
越秉文抽空瞅了眼正在打方向盤的男人,心上久違地問卸下一口氣,安心回道:剛剛到車庫,現在馬上走。”
穆顯承似有所感,問:“是他?”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話裡話外透著肯定。
“嗯。”
說完他又悶悶補了句:“他跟我一樣,也是寫東西的。”
嗯……?
穆顯承單手打方向的手明顯頓了一下。
越秉文疑惑地歪了歪頭,不是很理解。
穆顯承淺淺道了聲:“沒事。”
說完將車速慢慢減慢,幽幽地駛上柏油路。
隨即將自己滿肚子的吐槽默默消化掉。
見問不出什麼,越秉文便又和青山長居掰扯起來。
月餅:你怎麼知道的?
紀柏舟躺在自己的床上/擼/著朋友的愛寵,不緊不慢地回:“逛了下微博。”
OK,懂了。
越秉文服氣地靠在座椅上,麵上笑容不減,心裡滿滿MMP。
好久不逛微博了,裡麵的蟑螂這麼快就發展壯大了。
厲害厲害。
月餅:我怎麼了?
青山長更:殺瘋了。
月餅:……?
揣著疑問他終於登上自己久違的小號。
一眼望去,紅紅火火的熱搜。
那個男人他回來了[爆]
歸隱多年他今天誓要奪回屬於他的一切[爆]
他逃他們追他們插翅'難飛[爆]
毀滅吧,我累了。
這什麼破東西?!
這這這……已經不是很難評的問題了。
越秉文放下手機,自暴自棄地捂住眼睛,十分渴望安詳地逝去。
穆顯承見他一臉囧樣,沒忍住開口問:“怎麼了?說出來我開心……不是。我好關心你。”
越秉文涼涼地撇了他一眼,薄唇微掀:“滾。”
穆顯承記下他手機上熟悉的頁麵,微笑著閉了嘴。
沒事,待會我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