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下子轉過彎來,陸好年可是京城養大的,剛來的時候,自己還降尊紆貴去問候了幾句,她必然感念皇恩。
隻是女子從軍,到底晦氣。他也樂見陸家吃虧。
阮景抒回到公主殿時,看到六哥正在廊下喝茶,隨侍太監站在身後。
阮景抒笑道:“到底物似主人型,六哥的太監也隨了六哥,輕易不肯彎腰的。”
阮籬讓太監退下。
“景抒何必這樣,我知道你心裡不快。”
阮景抒也坐下,“豈敢,隻是景抒愚鈍,有些許不理解罷了。”
阮籬給妹妹斟茶,“新任的兵部尚書你可見了?”
阮景抒嗤笑一聲,“草包罷了,媚上欺下的東西。”
阮籬撫掌歎曰:“正是如此,但朝野內外,有誰知兵。王子騰有些才乾,但不夠,南安王……我如今隻盼著不起戰火,不然,哼!”
阮景抒問道:“馮唐如何?”
“太老,他兒子更是一點將門樣子都沒有,日日都在鑽營送禮。”
阮景抒摸著茶杯沿,“我泱泱大國,竟至如此地步,這群世家子弟嬌生慣養,早被養廢了,或許寒門有些將才。隻是寒門子弟,怕是得磨煉幾年。”
“西北卻不缺將才,戎狄多有驍勇善戰之人,而我朝唯有陸家尚且堪用。放虎歸山,不得已而為之。”
“與其內重外輕,不如內輕外重,何者?外輕不能禦外患,而外重且能靖內憂也。”
“然而必有擁兵坐大而睥睨奸命者”阮景抒冷下臉來。
阮籬不在乎妹妹的冷臉“陸象年老,難成大器,至於陸姑娘,是個帥才,但心性不夠,還得磨礪。況且,”
阮籬笑道:“西北苦寒之地,並不適宜耕種,而運糧之事,素來是你們吳家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