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卡卡西和琳！”泉努力的識彆了一會，看出來了是誰。

“泉你醒了啊！”琳抱著幾束鮮花先跑了過來，她先是高興的看著泉，但是當他的眼和泉對視的時候，又急匆匆的把眼神挪開，卡卡西也如是。

但是，他們從泉的眼裡看到的儘然不同——就像是剖析了自己。

卡卡西看見了一個沒落如己的背影；

琳看見了一個鑽研於書中又黯然落淚的背影……

“你們怎麼了？”泉看到兩人的愣神，小聲的問。

“……沒，沒什麼。”琳回了神，微笑著回答。

“那就好。”泉本能的又想微笑，可是當他猛然發覺時，竟忘了笑，是什麼一個表情……

冥冥中，他隻記得哭，隻記得什麼事麵無表情了……這很恐怖。

“誒……那個，水門……”泉小聲的叫到。

“嗯？泉你有什麼事麼？”水門輕輕的問。

“……我好像忘了什麼，水門你知道是什麼吧！”泉發現，自己的記憶像是被人偷走了一大片，零零散散的就是構不成一個連續的片段。

“泉，你晚點知道比較好……總之，你先把病養好了，我再告訴你好了。”水門明知道泉是看不見自己的細微表情的，但他還是勉強笑出，也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輕快些。

“……好……”泉放下心，閉上了眼睛。

【三個月後】

“水門，我聽護士們說了，你是火影了吧……在我昏迷的時候就已經是了，怎麼沒告訴我？”泉的雙眼都用繃帶蒙住了，水門在草坪上陪泉散著步。

“……哈，哈……這個嘛……嘻嘻，彆想這麼多了啦！”水門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在想這裡的護士怎麼這麼多嘴……

“……水門，我現在也好的差不多了，你……你可以告訴我我到底忘了什麼？還有，我的爸爸媽媽是誰？他們……為什麼不來看我？”泉平靜的說著，腳步慢了下來。

是的，泉忘了誰是他的親人，忘了很多，他的印象中，隻剩下水門，卡卡西和琳的存在，他的時間就像停駐在執行任務的那一晚上，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

“……好……”水門想起三個月前桌上那份寫著‘宇智波赫柳’‘宇智波浩’死於**任務中……的時候，自己差點撕了那份文件……

泉就在那時，成了完完全全的孤兒。

【——現在是敘事進行時——】

“泉，你有什麼……呃，感覺麼？”水門小心翼翼的問泉。

“……”泉低下了頭“……雖然水門你告訴了我一切，但是我什麼都沒有想起來，你說了那些就像是彆人的事情一樣……我完全沒有什麼印象，就連心，好像也不會疼了……”

這是假話吧！是啊，假話……

泉的心是在抽疼，不明所以的抽疼著，就像他時常在不明所以的流淚一樣，泉什麼都不知道，他的大腦就像在回避這一切，一點都不願記起，連點模糊的印象都沒有留給他……不，還是有的。

在泉的記憶中總是有一個下著連綿雨的天，四周是鮮血和屍體，但是泉意外的沒有難受，有一個男子抱著自己，泉睜大了眼，卻怎麼也看不清男子的臉，但是那一雙猩紅的雙眼，讓泉記憶猶新……

“泉？”水門打斷了泉的走神。

“嗯？什麼？”泉的頭扭向了水門。

“……後天是你的家人的葬禮，因為你可以出院了所以……”

“出席葬禮……好。”

在遙遠的空中傳來潮濕的氣息，雲隨著風飄來，悶悶的。

誰都看不見泉眼部濕了的繃帶。

“——滴。”這是第一滴雨的降臨；

秋天的最後一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