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疑問式的語句勾勒出許久不見的懷念,仿佛往日容顏再現眼前。
“……算啦……不必在意那麼多。”一隱隨意的笑笑,微不可見的撇了一下嘴“以後這麼叫我就好了,現在,還是叫我‘阿飛’……嗬嗬。”
一隱看了看臉上儘是疑惑和淺淺的驚喜的佐助——哦,的確是許久不見了,一隱眼裡滿是好奇,在這段對他來說兩年對佐助來說卻是兩世的時光洪流中,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麼,是什麼才能讓原來性格內斂甚至懦弱的她,變成剛剛那樣,眼神如死般寂靜,針對性的惡意如同地獄中複活的惡鬼。
佐助果然還是佐助麼?再怎樣的一個人,在那種生活環境下,經曆了那麼多身不由己,總是會變的……不過,她的本性總是沒變,這一點從眼睛中就可以看出,至少現在看向他的那一雙是裝滿了蕩漾的碧波。
“小佐。”一隱突然這麼叫道,並蹲下身來。“辛苦了,後悔麼?”現在的佐助經曆的事情,一隱大多已經知道了,或許是在時空旋渦中靈魂分裂了,一半的記憶重生,一半的記憶被封鎖,而現在的佐助,現在的她被理解的過去,應該是經曆兩遍正常規則的現實,一條主路線已經走向了毀滅,而現在這一條,他在用生命改變。
“不,怎麼會後悔呢……他們是我的親人啊!”屆時的佐助正書寫著堅定依然,這才是她,骨子裡堅強的一塌糊塗的她!
唇角勾勒著滿意的微笑,一隱知道,自己總算沒有看錯人。
能並肩站在他身邊的人,又怎麼會是螻蟻之輩呢!
“小佐,你知道宇軒現在……算了,沒有什麼意義不是麼。”一隱自言自語似的搖頭,看著因為知道自己身份而恢複了本來習性,既有冷漠又有孩子彆扭的佐助,他對宇軒的下落還是有一點感興趣的。
不知道那個心理扭曲到有點瘋狂的’變態‘,現在怎麼樣了,嗬……
“你就算問了我也不知道……”
啊啊~已經開始鬨彆扭了,佐助怎麼能這麼可愛啊。
狠狠的揉著佐助的腦袋,一隱徹底把自己的眼睛笑沒了,隻是被遮住的雙眼仍看得見罷了,從那一絲空隙中。
“小佐,你會向斑複仇麼?”愣愣的問出這句話的那一刻,一隱突然覺的自己有一點突兀了。
“……如果他不再傷害我重視的人,現在的他對我而言隻是陌生人。”這就是經曆了無數死亡,無數次殘酷抉擇後煉就的佐助,現在的真實的他。
嗬嗬……
一隱不可遏止的笑了出了,他的擔心貌似是多餘的,對對對……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忍者嘛……生性淡薄才是最正確的,與自己有關的,誓死不休,無關的,就冷漠殘酷。
這不也是人的本性麼?
沒有了憐憫,虛假,人也就是這樣而已。
一隱笑著,眼裡卻藏著一份細微的悲哀——這個世界又有誰能清楚的知道,神愛世人,神性難改?!
神啊……
是誰說被神拋棄了?!神從不拋棄任何人!
是誰說神隻是高高在上的看,把人間當作一場鬨劇?!神從不看輕任何事!
神愛世人,並不是謊話。
神創造了人,把所有人都當作自己的孩子,哪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
或許真的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但神不會!他的愛是平等的,無論是善是惡,是美是醜,神啊……總是在冥冥之中引導著他們正確的道路。
愛孩子的父母不會在意孩子的背叛,汙蔑,不代表不會傷心。
在這個信仰稀薄的世界,一隱真的沒有多快樂,看著所謂的‘工具’,一隱隻剩下心痛。
——可惜心痛是沒有用的。
一隱很喜歡木葉,並不隻是因為這是柱間創造的,另一大部分原因是在這裡,哪怕是巨大的和平假象下,有多少孩子們都有著憧憬,夢想,有一雙即使雙手沾滿鮮血卻依然明亮而堅定的眼睛。
他們雖然忘了上天,但是卻對一切心懷感謝,對過錯報以反省。
一隱唯一欣慰的地方,在這裡。
“小佐,即將到來的未來,你會怎麼應對……?”一隱虛起眼睛看著西邊的火球一樣的太陽,伸手撩開了額前的碎發。
“還能怎樣呢,我無法相信我自己能夠做到改變……我做不到嗎?我質問自己,我做的,到底是不是真正做的對,就像……”佐助的眉卻是越皺越緊“就像我不明白你的真實目的一樣,一隱。”說著,佐助看向一隱的目光變得生色不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