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池裡的錦鯉暢快歡樂的相互嬉戲,陽光打在魚磷上,閃爍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光。
閻清明斜倚著廊柱,直麵陽光。
修羅堂堂主輕顏在他麵前跪下:“主上,六大門派已商定於三日後攻打非人間。”
“薛元那老狐狸有何動靜?”
“據探子回報,薛元昨日午夜已與六個門派的掌門聚首。”
是嗎,已經等不及了:“也好,你安排下去,叛出者,殺不赦。”
“是,屬下告退。”
太平日子過久了,總是人心晃動,若不生出些事端,總覺得這日子過不下去。
他輕歎,總有人為了所謂的正邪不兩立而枉送性命。其實,無論借口多華麗,殺人依舊是殺人。
死人骨頭上堆積起來的名聲,也有人爭相搶奪。
薛元那老狐狸,過了十一年依舊不死心,隻是沒想到他回忍耐十一年。若不是如此,也不會讓他在這個位置上安坐了那麼久,鞏固了自己的地位。難道薛元當他還是十一年前那個任由他捏扁搓圓的小娃娃?
他抬頭看著天空的流雲,非人間也是時候換血了,太陳舊。
三日後。
正派人士那些偽君子其實不值得期待。他喝著茶,等待著薛元的動作,卻遲遲不見動靜。
坐在是非堂裡隻能依稀聽到打殺聲,看起來他們還在外圍掙紮。隻是不知道薛元那老狐狸什麼時候才去支援他的盟友。
摸著手下深黑的木製椅子,若不是擺在是非堂裡,這把椅子根本就不知幾兩銀子。隻是它上麵的權利讓人無法拒絕。
就給那老狐狸一個動手的機會又如何。
他冷笑。
啟動機關,他起身進如密道,迂迂回回,曲曲折折。
他停在一排棺木前麵。這裡停放著非人間曆代上位著的衣冠。讓他們死在這裡也是足了他們的心願。
“出來。”
薛元應聲走了出來,他一路跟著走過來:“早聽說密道前回百轉,果然名不虛傳。”
五十多歲的年紀,衣冠楚楚,不難看出他年輕的時候也是一表堂堂。
“主上,沒想到你功力消退如此之多,還能有如此警覺,老朽真的是佩服。”
“若擔起薛護法的佩服,在下是否還有機會見明日的太陽?”閻清明冷笑。
“若非閻祿盛留了遺命,主上以為你有這個能力坐上這個位置?老朽為非人間打拚了近三十年,依舊隻能坐在這個護法的位置上等死。老朽不甘啊,若不在身死之前完成心願,老朽怎好瞑目。主上,你說是不是。”薛元笑,是看著事情如同自己預料那樣進展,難掩幸喜的笑容。
閻清明從腰間抽出佩劍,一把又輕又薄的軟劍:“薛護法就不怕有命搶沒命坐上去嗎?這個位置什麼都想要,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坐的。”
“那也要搶到手才知道。主上,你說是不是?”薛元舉手,一群黑衣人湧了進來。
“你又怎知我沒事先安排?”一個響指,七八個修羅堂弟子從棺材裡跳了出來,舉劍相迎,
閻清明和薛元都沒動,身邊的手下打做一團。
“若主上沒有那麼點本事,怎麼又能讓我叫了你十一年的主上。”
閻清明冷笑:“我也沒想到薛護法一忍便是十一年。讓我都找不到借口報仇,你當真以為你做的那些勾當沒人知道?”
“就是因為主上知道得太多了,所以老朽才好心送主上一程,讓主上能早點和閻祿盛團圓。”
“他的名字也是你佩叫的。愚蠢,十一年前是如此,十一年後還是如此。”
兩個人纏鬥起來,不死不修。
閻清明無心理會身邊的其他事物,現在他一門心思就是把薛元這老狐狸斃於自己劍下。
“讓開讓開,我說你們快讓開,我刹不住車了……”
聲音由遠而近,卻沒有人理會。生死就在一念之間,若稍有分神隻不定自己就要死在對方手上。
誰又會去在意那冒冒失失的聲音。
深厚猛烈的衝撞讓他內力不續,然後看著薛元的劍刺穿他的左肩,吃痛一掌打向薛元。
薛元也沒想到回生這樣的變故,鬆開手中的劍,防備不及被一掌打飛,撞到壁沿,吐了一口血。
他回身一劍刺像那個害自己受傷的家夥。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他都已經道歉了,怎麼這個人還不住手啊,想殺人啊?餘七夕懊惱不已。一邊慌亂的躲避著攻擊。
“喂,你還在流血,要不要先包紮一下,不然你失血過多,會死的。”他都不知道疼的嗎,血流那麼多還有功夫殺我。
就是死了也是他害的。
“住手。”天外飛來一個人,瞬間點住閻清明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