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紅了哦。”
“……”#
“哎——彆轉開,看看我嘛。傑哥傑哥,你也再說點什麼啊,這次不杠你了,真的。”
“……對不起。”
“好好的你道什麼歉?”
夏油傑突然提高了音量,反問道:“你現在這樣還算是好好的嗎?”
也許換平時,這並不算多大聲,但在這間隻有你們兩人的單人病房裡,其中的差異就格外明顯了。
你眨巴眨巴眼睛,“我四肢健全,能吃能睡,昨天手術,今天出院。這都不叫‘好好的’,那這層其他病房的算什麼?”
夏油傑眉頭緊皺,感覺能夾死蒼蠅,“你們情況不一樣。”
“你要這麼說也沒有錯。”
你看粥涼的差不多了,直接豪邁地端著碗咕嚕咕嚕一口乾,直到你把空碗往床頭櫃“咚”地一放,夏油傑都沒反應過來。
“我從小打熬筋骨,自學成為異人,回國後更不是曾懈怠,因此和你一起對上那人,雖然贏不了,卻也沒有輸,而且身體比一大多數人要結實,放尋常人身上的得當場斃命的傷,對我來算不上什麼。我的青梅竹馬兼男朋友是個超強的咒術師,能在我重傷時不計後果直接放龍,在第一時間送我到醫院的那種,而男朋友的兩個同學,一個是能讓醫院緊急給我按排手術的大少爺,另一個是存在即是醫學奇跡的神醫。我的情況確實和這層樓其他人不一樣,我比他們幸運的多,請叫我天選之子!”
夏油傑聽完都氣笑了,想轉身衝去找醫生,把他簽的那份病危通知書拿回來,再甩你臉上。
這叫天選之子?
誰家天選之子會被打這麼慘?
要是你知道夏油傑怎麼想的,肯定就直接說他小說漫畫看少了,或是套用白老師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再不濟也要把五條悟拉出來。
他還“六眼神子”呢,不一樣被人開瓢了!
但你不知道,於是在嘴上皮過後,就老實作起了檢討。
“這次是我們技不如人。”
你在夏油傑去取粥時,閒著沒事,就複盤了幾遍那天戰鬥。
無論怎麼想,你都想不出隻依靠自己和夏油傑兩人就勝利的方法。
戰鬥經驗也好,技巧也好,連單純的身體素質都遠沒得比。
感到不甘心嗎?
這肯定有的。
誰被這麼壓著打,心裡會舒服啊!
但也僅此而已了。
畢竟現在贏不了,又不意味著你們以後贏不了。
望山止步這詞就不存在於你的字典裡。
你往後一靠,雙手疊放在腹部,感歎:“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管是作為咒術師還是作為異人,看來我們都還有的學。”
回去加練!
夏油傑沒怎麼回答你的話,而是給你挑了個蘋果,給你削皮,完全不給你隨手抓一個,連皮啃的機會。
“說起來,那個人後來怎麼樣了?”
你問的是伏黑甚爾。
天內理子和黑井美裡你一點不在意,一來問了也不見得會有結果,二來雖然這方麵你就半桶水晃蕩,但也大概看的出她們隻要過了那一劫,之後就是順風順水,一生無憂。
“悟一並帶走了,具體的我不清楚。”
哦,那八成是還沒死。
你舔舔嘴唇。
老實說,剛複盤過的你都有些想去拜師了。
“在想什麼?”
“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
夏油傑手一頓,已經削到一半的蘋果皮就斷開,落進下方的垃圾桶裡。
“乾什麼這個反應,小傑你也覺得那人體術好到爆吧?”
夏油傑沒反駁,但也沒點頭同意,隻是默默地繼續削剩下的半個蘋果。
估計是心裡還有點硌應。
也是,這算是夏油傑人生路上,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頓社會毒打,自然刻骨銘心。
不像你。
早早的就被自家父母打皮實了。
回顧一下自己的童年。
自打兩三歲那年出了醫院,大部分就是由被打斷的雞毛撣子和笤帚堆積起來的。
“對了,這次醫療費花了多少?事先給你透個底兒,我現在可是窮的叮當響,求你們誰先幫我墊一墊。”
你本來好不容易又攢了點錢,準備在剩下的暑假裡和夏油傑一起去哪裡好好玩一玩呢,誰成想全砸在伏這個黑甚爾身上,一時間連生活費都有些緊張了。
“我都付了。”
回頭連本帶息一起還的話,在你嘴邊轉了一圈,突然變了樣。
“哎——呀!(戲腔)那這等救命之恩,小女子實在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唔!”
夏油傑用削好的蘋果,堵上了你的嘴,算是物理打斷了你的施法,然後轉手去拿下一個。
“吃你的,彆貧嘴了。”
你“哦”了聲,啃了起了蘋果。
啃著啃著,突然想到了什麼。
“哎,我鐲子呢?”手上輕飄飄的,一時還有些不習慣。
“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
“……沒什麼,手鐲在我這,出院了就給你。”
你覺得夏油傑的態度怪怪的,自己難道不是昏迷到今天才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