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頓了頓,像是回想起了不愉快的回憶,平靜的聲音有了些許起伏。
【明明在那個時候直接殺掉我,或乾脆放著重傷的我不管,讓我去死就好了。這樣一來你之後懷抱著自己的大義前進時再無顧慮,二來你我之間有緣分也能徹底斷掉。】
【小桃,我不想……】
【若要行善,就從一而終。若要作惡,便做的徹底。就是因為你在兩者間搖擺,所以你成不了自己的‘大義’,修不得想要的‘正果’,到最後隻能當個半吊子反派,被正義的一方乾掉。不過現在看,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果然,怎麼看都不行啊……
話說,原來在那一架裡,“你”是有機會殺了夏油傑的嗎?
打贏了?
不,聽起來更像是僅險勝半招,但在最後關頭又沒下殺手?
【……】
【好了,閒談到此結束,還有正事要做。】
【再……哎?!】
根本不給對方再說什麼的機會,“你”再一次加快了速度,和之前那警告不同,這次可是動了真格的。
你:……話是這麼說,但連我這個正事都不等嗎?真的差點就被甩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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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福,之後再是怎麼樣的死寂慢跑,對你來說都算不上是什麼煎熬了,畢竟另外兩個但凡有一個開口,那對你來說才是真正的折磨。
在大概又跑完了個全馬,前方帶路的“你”漸漸慢了下來,最後在一個岔道口停下。
【我隻能送你到這裡了,餘下的路,你用神格麵具自己走吧,不用擔心迷路,像來時一樣就行。】
“你”抬手指向前方右側的口子,一邊說著,還用另一隻手打開了悄咪咪走到身側,試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某鬼坊主的鹹豬手。
【好痛哦,小桃……】
語調相當可憐,好像是雨天被遺棄在路邊,還被人踢了腳,正發出嚶嚶哀嚎的小動物。
然而“你”半點注意力都沒分給對方,隻是催促著你快回去。
你看了看這邊仿佛水泥封心的自己,再看了看另一邊還在努力引起對方注意的鬼坊主。
這廝現在倒不是麵目不清了,由黑暗中顯出了比你的夏油傑更加成熟的臉龐,連原本缺失的那隻手臂也用什麼方法補全了,一身袈裟的行頭,感覺很是能唬人。
注意到你的視線,夏油傑笑著對你揮揮手,試圖散發成年人的魅力,不過很快就因為弱點被肘擊,整隻鬼蹲下又開始嚶嚶嚶。
那麼大隻的嚶嚶怪,有點怪嗷。
……再看一眼。
【你家的那隻還不夠你看嗎?】
“小傑不太撒嬌嘛,有時候還死要麵子。”
【……以後會變的。】
“會變得愛撒嬌?”真的假的?
【不,是會變得不要臉。】
“……?”
這話是不是哪裡怪怪的?
還沒等你琢磨出,這話裡是不是有哪兒不太對勁時,“你”的耐心先一步告罄了,在你麵前以炁化物,做出了特大號的笤帚就要打。
【還愣著做什麼?跑起來啊!】
【還有人在等著你回去呢。】
理是這麼個理,事也是這麼個事,但有話咱好好說,彆動家夥啊!而且偏偏還是這個!
【想要雞毛撣子也可以成全你。】
“我走了我走了!我這就走了!兩位後會有期!”說完你又躲過了幾次直衝自己腦袋和屁股的攻擊,便頭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傻嗎?這種時候,要說——】
後半句連通他們的存在感一起,消失在你身後的黑暗裡。
要說什麼呢?
你腦內思緒亂飛,運炁扮相的動作卻一點沒慢下,而且回程的“路況”比來時好,並沒有多花費什麼功夫,很順利地就找準了前進的方向。
【說起來,這裡都過七天了,那邊過去多久了?】
【一天、七天、還是更久?】
【希望彆太久。我還有期末考試、藝考、模考……當然,最重要的是一定讓小傑、老爸老媽、還有大家擔心了。】
【出去後見到小傑,第一句要說什麼呢?】
【果然還是先解釋一下,我其實是去了某個平行世界,然後把背的那些全部默寫下來吧。畢竟不能保證時間久了,我還能完美達到五條老師要求的那種合格線。可是必須把內鬼的事情考慮進去……】
“——”
你的思緒被後方出現的異響打斷。
那並不是你曾聽到過,在如月車站傳聞中出現的鈴鐺與太鼓的聲音,這一次的類似打雷,但更密集並不間斷,相同的是此時正在以相當快的速度,向你所在的方向不斷逼近。
你明明都被聲音逼的一再提速,甚至在不偏離方向的前提下,控製著速度用了筋鬥雲,後麵的聲音卻依舊堅定的不斷縮短與你的距離,讓你甚至覺得這次不斷向自己逼近的聲音,比鈴鐺與太鼓行進的速度更快!
這次到底是什麼鬼啊——?!
仿佛是上天聽到了你在內心已經喊破音的疑問,下一刻你終於衝破了黑暗,脫離異界的範圍。
四周驟然亮了起來,同時之前總像隔著什麼聽不真切的聲音,也清楚地傳入你的耳中。
發覺好像有什麼不對的你,回頭看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