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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的屋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有兩間臥室,還有一間書房,不過想要住下六個人,隻能說是勉強夠。
雙胞胎人還小,倒可以和你一起睡,而夏油傑沒有選擇,隻能繼續睡書房,每天早上都是一副沒睡好的樣子,但他什麼都不說,唯一糾結的居然是書房裡的一本《詩經》。
他到底是怎麼從滿滿一櫃子的書裡,精準的挑出唯一一本,來自學弟送的禮物的?
難不成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覺醒了什麼奇怪的新術式了?
咳!扯遠了。
總之……雖然多少有些裝的成分,可架不住你媽就吃這一套啊,對夏油傑的態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化。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夏油傑穿衣顯瘦類型的,太有欺騙性了。
在冬天隻要把寬大的衣服往身上一套,頭發半紮,再賣個乖,微微勾著唇,露出幾分沒有攻擊性的笑意,大爺大媽乃至叔叔阿姨,誰都要誇一句白淨又文氣,一看就是好孩子(大誤)。
周圍的鄰居尚且如此,陌生人那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是誤會的更徹底。
即便後知後覺發現他一米八幾老大一隻,還是會讓人感覺這就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根本想不到他其實有一身紮實的腱子肉,兩袋20斤裝的大米,一手一袋上樓不但如履平地,甚至都不帶喘的,說的更直接一點,即便不能隨便一拳送人上西天,最次也能送人去一次ICU。
真的,反差老大了。
順便一提,你也吃這套。
(孫父:!?)
正好這兩天是你接管廚房,一有空就拉上人逛超市和菜場,開始變著法子的給他做好吃的,甚至在給雙胞胎買教材時,還順帶著買了本料理書。
都說是逢年過節胖三斤,你擼起袖子那是打定主意要在過年前就讓夏油傑達標。
已經在自由行中紮實的吃了幾天的夏油傑,甚至認真考慮了一下,這幾天自己要不要加大訓練量。
喜歡女朋友的手藝是一回事,真的長胖又是另一回事了。
最後他委婉的勸了你一句,“現在我不會苦夏了。”
先不說已經有了可以屏蔽味覺的手串,這寒冬臘月的,又在種花家,放眼望去連隻像樣的咒靈都沒有,他哪來的夏可以苦,自然也不會忽然掉秤了。
這話你也就聽聽。
“那一會兒我做蛋卷,蝦餃,四喜福袋,你還吃不吃?哦,對了,還有叔叔阿姨寄過來的蕎麥麵。”
夏油傑咽了口水,最後遵從本心,發出了想吃的聲音。
這就對了。
“那就剝蝦去。”你說完低頭繼續擇菜,不在意身後老大一隻和件軍大衣似的粘上來,畢竟這北邊冬天冷,哪怕你底子紮實抗凍,也會覺得邊上有個暖爐挺不錯的。
就是手有點礙事。
(孫父:嗯咳!)
“小桃。”
你沒抬頭,隻是應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你不問問嗎?”
你反問道:“問什麼?”
耳側的聲音消失片刻,再響起時發現人還湊的更近了,溫熱的氣息幾乎是貼著你的耳朵,直接吹進了敏感的耳窩裡。
“——”
(孫父:咳咳咳!)
你是真的受不了有人在自己耳邊說悄悄話,隻是現在說話的人是夏油傑,你除了縮縮脖子,做點無用功的躲避,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大過年的,就不能不提那個晦氣玩意兒嗎。”
那次的事到底還是對你產生了些負麵影響,比如上次金元元請客吃火鍋,你發現自己對豬腦花已經產生了生理性不適,光看一眼就覺得倒胃口。
嘖!
夏油傑聽你這麼說,就閉緊了嘴,安安靜靜地繼續把手環在你腰上,粘在你身後當暖爐。
(孫父:唔咳咳咳咳咳!)
你索性菜也不擇了,擦乾淨手上的水,便把快將肺咳出來的老爸推回客廳,給他倒了杯熱茶順氣。
然後還不等他開口說什麼,原本乖乖坐在一邊自己看書的雙胞胎,也挪挪屁股,一左一右坐到孫父邊上,然後把童話繪本塞了過去。
“歐吉醬,哦內蓋~”
孫父:……(這兩件小棉襖好像也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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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把好似在瓜田找猹的老爸支開後,你回廚房再拉上移門,說話也能自在點了。
“所以說是有什麼消息嗎?說來聽聽。”
夏油傑應該不會無緣無故提到那家夥,說不定是真有什麼重要信息。
話說回來,你才把考點默寫了一遍,整理成冊,再組織了一次旅遊,他們那邊就已經探明敵方情報,計劃好要怎麼打BOSS了嗎?
好家夥,這麼速度的嗎?
夏油傑一臉果然如此,故意反問你,“不是說不提晦氣東西嗎?”
“沒事,一會兒可以出去放鞭炮,去晦氣。”你說完又催促夏油傑彆賣關子,但夏油傑又忽然沉住性子,做出一副看你表現的模樣。
你熟練了丟過去一個眼神。
【提出你的條件。】
目的達成,夏油傑愉悅地勾著嘴角,又湊過來在你耳邊說起了悄悄話。
聽完,你感覺自己短暫的陷入無量空處,一時竟無法判斷這人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不行嗎?”
“額……倒不是不行。”
你的心情有些複雜,因為夏油傑提出的條件就是這幾天都得和他穿情侶裝,以及走親戚的時候帶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