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住，心底有疑問不加考慮的脫口而出：“難道她都不會在你這裡過夜的嗎？”

中中笑了笑，放開我徑直從麵前茶幾上拿起香煙，然後如同這麼多年無數次一樣，反拿打火機，中指向上彈開打火機蓋，然後向下一撥，打著火焰點上煙，再向上一抖使得打火機蓋啪的一聲合上。那一彈一撥一抖的動作純熟無比，也帥酷無比。

他吐出一口煙，臉上的笑意沒散，轉頭對我說：“不會，這裡我沒帶她來過。也沒有其他女人來過。”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啊出了聲音，感覺在我的嘴巴保持雞蛋形狀N久，久到嘴巴張的酸了，才很白癡的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怪不得一件女式用品都沒有呢。。。我真抱歉我是女的，還在你這過夜。。。”

中中眯了眯眼，輕佻的飛了我一眼，慢騰騰的說：“嗯，你是第一個在我這過夜的女人呢。”

我感覺腦子有點抽筋，這句話雷得我外焦裡嫩：“我不是故意的，真抱歉。。。”

中中熄了手中的煙，眼神黑漆漆的飄過來，我不自覺和他視線相碰，被吸住。感覺心裡麵有東西瘋長，一顆心怕是在坐過山車。

正想給這過山車的電斷了的時候，中中的手機在茶幾上霸氣的震動起來。他看也不看便接了起來，眼神還在我的臉上。

那邊有女聲喂了一聲後，中中終於收回了目光，並將頭微微扭向另一側。

我鬆了口氣。聽到中中說：“我沒在公司。。。對，有事情。。。你約吧，晚上我和你去一起過去。”

中中掛斷電話，眼神往我臉上轉了轉。

我知道是何可欣的電話，趕快表示：“彆耽誤你的事了，我該走了，你忙你的。”說完拉起那個裝衣服的袋子起身。

中中一把拉住我，微微蹙眉：“都中午了，一起吃了午飯再走。”

我看看被他修長手指握住的手腕，按說該馬上離開了，我沒有道理單獨出現在他的房間裡麵，可是心底隱隱還想和他多相處一會，可能再也沒有這樣相處的機會了，隻有我和他。

正在掙紮走還是留的問題，張學友大城小事的歌聲響起，我後知後覺發現是我的手機在響。我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亮著，上麵分明的兩個字：付童。

我下意識看向中中，他仍然拉著我的手，一雙眼睛毫不掩飾的看著我，沒有鬆手的意思。

我喘口大氣，放下手上的袋子，接通電話：“付童。”

那邊付童好聽的聲音清晰的過來，帶著關切的厚重：“起來了沒有，有沒有不舒服？”

“沒什麼事，彆擔心。”

“在家嗎，我去接你吃午飯吧？”

我不由得向中中看過去。他大概是也聽到了對話，反而放開了我的手，啪的點燃了一根煙。

我不清楚他這意思是讓我自己看著辦還是不高興的表示，因為憑我對他的了解，這樣抽煙的表情是不太爽的啦。

“晚上吧，”我把話音放軟，“要是你沒有應酬，晚上一起吃飯好吧？”

“也好，那等我電話。”付童應允得很痛快，沒有不高興的意思。

我掛斷手機，看向中中，感歎的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正是他要的。因為他臉上又露出了我熟悉的那種風情萬種的淺笑。

他盯著我的這種笑彆樣媚惑，我沒有免疫力，感覺呼吸都緊張。

“我換衣服去了。”我抱著紙袋跑回房間。

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中中也已經做好出門的準備了。他穿的還是黑色的褲子，一件象牙白的襯衣外麵是件有著淡淡粉藍色的薄款針織外套。那淡淡的粉藍色，本來應該是比較柔和的顏色，可是在他身上不僅沒有弱化了他外表的冷峻，反倒有彆樣一種風流味道。修身的款型更是將這一個寬肩窄腰的身型襯得玉樹臨風。

我知道，我換上的這身衣服是挺女人的，中中看我的眼神有不加掩飾的讚賞。他看看我，打量打量自己，滿意的說：“挺和襯。”

拉著我的手出門，一路走過小區茵茵的回廊，取了車子。

到吃飯的地方，一路拉著我的手直到座位上。

吃過飯，一路拉著我的手回到車上。

即便始終和我輕鬆的談天說地，我也能感覺到他隱藏不住的傷感。

我們都回不去從前了。在昨天之前，我們還能肆無忌憚的以兄妹的姿態騙自己。可是今天以後，連這個姿態都蒼白無力。

也是一個結果吧。也算給這段心事一個了斷吧。

我打開車門跳下車，笑著說：“我回家了。”

“阿朗，”中中喊我，欲言又止。

“慢點開車。”我笑著說，眼睛發澀。揮手再見，轉身，眼底有水汽上湧。

要進公寓大廳時，我忍不住回頭看，透過氤氳的淚光，他靠著車子站著，眼睛凝望著我的反向。

我轉過頭走進公寓，推開大堂玻璃門的瞬間，有淚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