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隻聞一聲驚呼。
蘇靈榭探出頭去,見鐘曄已是擒住江元,將他雙手反折在身後,就差讓人跪下了。
江元忙不迭叫喚起來,“春溪兄!春溪兄!救我啊春溪兄!”
蘇靈榭強忍笑意,“鐘侍衛,不要緊的。”
鐘曄這才鬆了手。
江元齜牙咧嘴地揉了揉手臂,瞪他一眼,才幾步上前進了馬車,嘴裡還念叨著。
“春溪兄,你也太狠心了些,就不打算再見我一麵?”
言罷又堆起滿臉不值錢的笑,將提來的一堆吃食遞給惜霜。
江元生母早逝,模樣不似他那丟進人群就找不著的爹,光是一雙含情的桃花目,也不知勾了多少人的魂去。
“惜霜姑娘,這是我特意去西市給你們買的,有糕點蜜餞燒雞水果,肯定夠你們吃一天了。”
兩人低頭看去,何止吃一天,恐怕吃個七八天都沒問題。
惜霜習以為常地接過,他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向著蘇靈榭貼近幾分,仍笑得燦爛。
他正要開口,蘇靈榭心下了然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卍字紋樣的令牌,“憑這個,可在萬永票號無限取錢。說吧,到底為何?”
江元這才說了實話,“都怪那個裴沉音,總向我爹告狀,還不如跟你出去躲躲。”
他口中所言是昨日上奏的通政使,亦為本朝第一位女官。
她是首揆江寧做主拔擢之人,與其有師徒之誼,平日裡與江元沒少鬨矛盾。
言罷,他又低頭在懷裡摸了半天,竟掏出個香囊來遞給了蘇靈榭。
“春溪兄,這是我特意從南疆遊人手中重金購入的,裡頭的藥材有清心寧神之效,你帶著它,就當作是我陪著你吧,可千萬彆取啊。”
一瞬間,蘇靈榭下意識就要丟回去。
香囊是什麼,那可是自古以來的定情專用之物,然而江元已是下了馬車,走前還喊了句莫要睹物思人。
他舉起香囊端詳,見上頭繡著極其奇怪的圖案,既像人又像鳥,湊近聞著有股淡淡的花香,倒是好聞得緊。
最後還是彆在了腰間。
馬車晃晃悠悠一路南行,蘇靈榭的胃也晃晃悠悠,途中吐了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