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眠，你們家好幸福啊。]

每一個認識月眠的人都這麼說過，月眠每次都反駁道：“一點也不，我哥哥是討厭鬼！”

她的媽媽是江蘇有名的精英律師，她的爸爸是大學曆史係教授，她的哥哥在物理奧賽上多次獲獎。

外人眼中，月眠父母相愛，哥哥斯文帥氣，一家四口住在高層公寓。

月璿和林宇問完兒子的功課，終於想起手心擦傷的女兒。

月璿對客廳門口的月眠招招手：“來媽媽這裡。”

月眠放下手，奔向媽媽香軟的懷抱，抱住她蹭了蹭，“媽媽～”

月璿把月眠抱到腿上，檢查肉手的傷口：“疼嗎？”

月眠搖了搖頭，“不疼。”

她說的是實話，除了摔倒的那一下特彆疼，但是樹苗冒出來之後根本沒有痛楚。

嫩綠的脈絡組成菱形的網，覆蓋石頭劃破的傷口，溫柔地滋養她受傷的部位。

月璿對月眠的掌心吹了吹：“眠眠真乖。”

月眠依賴地趴在媽媽身上，開心地晃蕩小短腿。

林宇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我們去江邊走走。”

月亮站起身，跟著林宇走出家門。

等到防盜門合上，月眠湊到月璿耳邊細聲說道：“亮亮喜歡朝汐姐姐，他見不到朝汐姐姐，所以很不開心。”

月璿揉了揉月眠的小手指：“眠眠怎麼知道？”

“因為我看見過他用自行車後座載朝汐姐姐到小區門口。”月眠想到混蛋哥哥鬼鬼祟祟的模樣，笑得眼睛彎成月牙形狀。

月璿看到女兒幸災樂禍的樣子，輕咬她的小臉：“這是哥哥的秘密，眠眠怎麼能隨意把彆人的秘密說出來？”

月眠睜大眼睛，“媽媽不是彆人呀。”

“沒有人會喜歡隨意吐露秘密的人，眠眠不想被彆人討厭對不對？”月璿把月眠的碎發撥到耳後。

月眠眨了眨眼睛：“媽媽也不能說嗎？”

“除非他的行為觸犯法律。”月璿點點女兒白淨的額頭，“這件事就當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月眠伸出小拇指：“嗯，拉勾。”

她決定以後要守口如瓶，絕對不會把彆人的秘密說出去。

手掌的小樹苗晃了晃，發出淺綠色的光暈。

林宇帶著兒子散步回來，父子交談的結果不錯，月亮不再擺著臭臉。

月眠眼尖地注意到林宇手裡提著東西，“冰棍！”

她跳下月璿的腿，奔向買冰棍回來的林宇：“爸爸爸爸，我要吃冰棍！”

月亮奪走林宇手裡批發的冰棍，舉高：“不給你，小矮子。”

月眠看著身高一米八的哥哥，錘他的大腿：“我要吃冰棍！”

月亮晃了晃他正在吃的雪糕，“看到了嗎？不給你。”

月眠張開嘴，直接咬了一大口：“唔唔唔，好冰……”

月亮看著咬掉一半的雪糕，嫌棄地看著妹妹：“你真不挑。”

林宇輕咳：“亮亮，彆逗你妹妹了。”

他走到月眠身前，蹲下身擦掉她嘴邊的冰淇淋：“晚上不要吃那麼多冰的，吃多了肚子疼。”

月亮口中說著嫌棄，但還是吃完月眠啃過的雪糕，把批發的冰棍放到冰箱碼好：“聽說你今天踢球贏了，沒想到你這個小矮子還挺厲害。”

“你討厭！我才不是小矮子！”月眠手握成拳頭，氣憤地捶打他的後背。

月璿適時走出來緩解兄妹緊張的關係：“眠眠，跟媽媽去洗漱，洗完了我們上床睡覺。”

月眠跑上前，牽住月璿的手，跟她一起走進洗漱間。

公寓是四室兩衛一廳，主臥是月璿和林宇的臥室，兩個次臥是兄妹的房間，剩下的是夫妻兩個人的書房。

衛生間一個在主臥，一個在次臥對麵。月璿帶月眠到主臥衛生間洗漱，外麵的衛生間是父子兩個人刷牙洗臉的地方。

月璿幫月眠拍好嬰兒爽身粉，換上三眼仔的卡通睡衣：“好了，去睡覺吧。”

月眠在媽媽臉上親了一下：“安安，媽媽。”

月璿回親了一下，拍拍她的後背吧“嗯，去吧。”

回去的路上，月眠遇見林宇，朝他伸手臂。

林宇心領神會抱起她：“做噩夢了來找我們。”

月眠親了親爸爸的臉：“爸爸晚安。”

“晚安。”林宇放下月眠，目送她走進臥室，關上門。

上小學前，月眠是和爸爸媽媽一起睡，上了一年級之後，她有意識想要自己一個人睡覺。

於是來到蘇州之後，月眠開始自己睡一個屋子。

月璿擔心女兒不習慣和父母分床，半夜跑到月眠臥房，看到月眠呼呼大睡才放下心。

早上，月眠醒來的時候，月亮已經去學校了，隻剩下林宇坐在餐桌旁看報紙。

“你媽媽有工作要忙，我送你上學。”林宇用手背碰了碰月眠手邊的玻璃杯，確認裡麵的牛奶是溫的，繼續看手裡的報紙。

月眠吃完早餐，戴好紅領巾，“爸爸，我們走吧。”

林宇拎起月眠的雙肩包，開車送她去學校。他把車停到馬路對麵，看著女兒的小身影蹦蹦跳跳往校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