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瑋一把扯過月眠的胳膊,“姚小英,你不許挖我的牆角!”
月眠看出來這兩個球隊的人互相認識,根據他們衣服上的貼紙,一個是霸王龍,一個是三角龍,她在三角龍隊。
三角龍隊的中場抱住月眠:“姐,你不能搶我們的後衛!”
月眠待在中場懷裡,看著幾個人沒有火氣的吵架。
天色漸晚,家長們挨個領回自己的吞金獸,月眠發現姚小英和中場女孩奔向同一個家長。
“誒?”月眠問旁邊的張瑋:“她們一起的?”
“她們是親姐妹,姐姐叫姚小英,妹妹叫姚小蘭。”張瑋說道,他看到朝自己走來的爸爸,跑上前和他擊掌。
月眠環顧四周,找到林宇的身影:“爸爸!”
林宇揮了揮手臂,召回自己放出去的吞金獸:“走吧,我們回家。”
月眠看著夕陽下的球場,不知道為什麼,口腔充斥甜滋滋的味道,這股甜味湧向心田,她感受到球場的生命力。
這座半新的球場因為他們的存在擁有了生命力,它安靜地看著孩子們離開,等待下一次相聚。
月眠牽住林宇的手晃了晃:“我想吃你做的西紅柿炒雞蛋,還有紫菜湯。”
“嗯,我買了西紅柿,晚上給你做。”林宇說道。
林宇和月眠回到家,月璿還沒回來,月亮正在上晚自習。
他帶月眠洗好臟兮兮的小爪子,用花灑衝掉腿上的泥巴:“你去洗澡,洗完澡做作業。晚上我檢查。”
“好的,爸爸!”月眠晃了晃洗好的腳丫,回房間拿家居服。她把汗濕的校服丟到洗衣機,去浴室學著月璿教給她的方式洗刷刷。
洗完澡,月璿回來了,帶了一個大西瓜,她拿水果刀把西瓜切了一半,一半用保鮮膜包住放冰箱,一半切成三角形放到果盤。
“媽媽,你回家啦!”月眠張開沒有擦乾水珠的小胳膊抱住月璿,把頭上的水抹到月璿的西裝上麵。
月璿舉起月眠,“今天有沒有聽老師的話?”
月眠蜷縮了下腳趾:“有呀,我很聽話,同學們都喜歡我。”
月璿抱起月眠去沙發上看動畫片,家裡分工明確,一個人做飯,另一個人就負責洗碗,結婚後向來如此。
月眠靠在媽媽身上,看少兒電視台放的天線寶寶。隻要月亮不在,電視就是她一個人的電視。
林宇炒完菜,專門拿玻璃飯盒裝了一份放在保溫盒,他把飯菜端上餐桌,叫母女過來吃飯。
月眠一邊給月璿講今天發生的事,一邊往嘴裡送飯。
林宇飛快地解決晚餐,提起保溫盒去給月亮送飯:“亮亮想吃水果撈,你給眠眠做完了彆忘了留一份。”
月璿點點頭,伸手揉了揉月眠的小腦瓜:“一會兒和媽媽做水果撈怎麼樣?”
月眠擦掉臉上的飯粒,用力點頭:“我想吃加椰奶凍的水果撈。”
林宇送完飯之後不會回家,而是在車裡等月亮上完晚自習接他一起回去。
白領公寓和月亮的高中距離很遠,如果沒有趕上最後一班公交,隻能找附近的同學家裡借宿。
他了解自己兒子,性格不開朗,十之八九會選擇徒步走回來,也不會去同學家留宿。
他帶兒子回到家,月眠已經睡了,月璿在書房看案例。
“小點聲。”林宇叮囑兒子,他放下手裡的車鑰匙,換鞋走到客廳,看著擺好的作業,坐在沙發上檢查。
月亮洗漱完就進屋睡覺,他明天還要早起上早自習。
林宇檢查好月眠的作業,幫她放進黃色的書包,來到書房:“子璿,我們該休息了。”
“啊,這麼晚了。”月璿看了一眼書房的座鐘,捏了捏眉心,“最近的案子有點棘手,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
林宇收走月璿的咖啡:“我們先顧好自己的小家,才有精力去處理彆人的家事。”
他聽妻子說過手上的家庭紛爭官司,負責的對象是當地有名的富豪,普通的家庭官司變得格外麻煩。
“嗯,我們睡吧。”月璿合上手裡的卷宗,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對了,聽說眠眠今天被請家長了?”
“沒什麼大事,不用擔心。”林宇覺得班主任小題大做,但是他無法改變國內成績第一的觀念,隻能讓孩子不要失去信心。
“孩子告訴我自己想學踢球,我們要不要給她報個興趣班?”月璿洗完澡躺在林宇身邊問道。
林宇放下手裡的書本,轉過身和月璿麵對麵:“我有這個想法,再等等吧,說不定是一時起興呢。”
“你知道眠眠喜歡和朋友們玩耍,她的愛好一陣一陣的。”
月璿坐起身,兒子即將迎來人生重要的轉折點,她隻能分出一小份精力給女兒,晚上睡覺前,她都會和丈夫討論月眠最近的成長狀況。
她想起一件事:“我記得眠眠是拉小提琴的,怎麼安排到單簧管了?”
他們家有意無意讓孩子學一門樂器,月亮選的是鋼琴,月眠試了幾個,最後選擇小提琴。
月璿選學校的時候,特意打聽到學校有樂團,花錢打通關係,給女兒安排進去。
“小提琴人數溢出,單簧管中提琴缺人,眠眠自動請纓去單簧管。”林宇想起音樂老師所說的,他不知道該誇獎女兒大氣,還是教育女兒要努力爭取。
月璿聽後不由得皺眉:“眠眠的小提琴可是被國內知名小提琴手誇過,怎麼也輪不到她去單簧管。”
她向來不以最大惡意揣測成年人,擔心月眠受到老師蠱惑,不得不為集體犧牲。
“我問過了,眠眠說她很喜歡單簧管。或許她真的適合踢球呢。”林宇想起今天球場的一幕,他在自家孩子身上看見了大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