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教室,朝氣蓬勃的孩子讓她嚴肅的臉上增添一絲笑容:“好了,現在我來點下名,小朋友們乖乖坐好。”
“劉欣然。”
“到。”
“張丹丹。”
“到。”
……
花名冊是按照報名順序排的,月眠坐在位置等待馮雅玲念名字,慕容卿的名字在第三個。
馮雅玲看見花名冊挨著的兩個名字,愣了一下,她抬起頭看向孩子們:“君似月。”
一個梳著花苞頭的女孩淡定地舉起手:“到。”
馮雅玲繼續念下個名字:“月眠。”
月眠舉手,朗聲喊道:“到!”
花名冊登記的時候記錄了孩子的身高和年齡。君似月和月眠的名字後麵寫了她們的出生日期——1997年4月1日。
兩個孩子出生日期是同一天,而且名字……
君似月,字麵意思就看出來家長是希望孩子像皎潔明亮的月。
可是下麵有個月眠,月不是常見姓氏,馮雅玲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姓月,她念完所有人的名字,剛好二十二個人,能組成兩組對抗賽,不會落下任何一個孩子。
她看著一個坐在牆邊倒數第二個,一個坐在窗邊倒數第二個,希望這倆孩子不是踢同一個位置。
“下麵,我要問同學們一個問題,你們對足球的理解是什麼?”
很快有孩子舉手:“它是一個群體運動。”
又有人說道:“每個隊伍有十一個人。”
有幾個人回答,教室變得熱鬨起來,練體育的人基本都是開朗外向的性格,特彆是這種多人運動。
“要把球射進球門。”
“不讓球射進自己的球門。”
君似月的回答彆具一格:“讓十一個人緊密聯係在一起的運動。”
馮雅玲笑著點點頭,“還有人要補充嗎?”
月眠開口了:“一個隊的人齊心協力爭奪榮譽。”
馮雅玲看著月眠有些英氣的五官,那張小臉說話的時候帶著勢在必得的神氣,她拍拍手:“同學們說得非常好,接下來我介紹一下足球,讓大家更深刻的了解足球。”
第一堂課,她不想交給學生深刻複雜的東西,隻是讓她們認識一下足球這個運動,馮雅玲不確定這二十二個人,有多少人是真正練過足球。
月眠對理論課興致不高,她眼睛掃過教室裡的人,目光有些興奮,她像是一匹進入新的領地的幼狼,對這裡充滿了探索欲。
以及征服欲。
她在幼兒園就意識到自己對引領一群人信手拈來,總是能輕鬆地率領一個地方。
月亮還在為來到陌生的地方而苦惱,月眠已經開始了自己的攻占城池行為。她會鎖定目前地盤的孩子王,然後堂堂正正地讓其心服口服,從而成了新的孩子王。
足球訓練基地是不熟悉的二十二人組成的班級,養在花市的女孩子們把手疊在桌子上,乖巧地聽講。
月眠的視線移到窗邊,跟一雙清澈的杏眼撞上,她記得這個女孩子叫君似月。
君似月也在觀察月眠,評估對方的身世,彎了彎嘴角,對月眠露出淺笑。
“我們足球就像狼群一樣,形影單隻的狼在大自然界很弱小,如果是一群狼,它們會成為不可忽視的力量。”馮雅玲走在座椅之間,心裡記下每個人的名字和對應的臉。
“狼群會有一個領袖,相當於球隊的隊長,隊長是真正的核心,她對球隊的勝利有決定性作用。”
很快有小孩表示自己要當隊長,一個人說完,另一個人呼應,所有孩子都想當隊長。
馮雅玲露出會心的微笑,她覺得這些孩子更像是一群羔羊,還不具備成為狼的實力。
月眠垂下眼睛,她想問教練:如果狼群出現另一個想當領袖的狼會怎麼樣?
君似月收回放在月眠身上的目光,看向正在講課的馮雅玲。她有記憶開始就和爺爺爸爸哥哥一起看球。
大家都說她的性格像男孩子一樣。君似月開始覺得沒什麼,直到越來越多的人說她像男孩,她心裡逐漸不舒服起來。
君似月心裡說道:我是女孩子,一個喜歡踢球的女孩子。
她是一個有主見的孩子,很快意識到問題,於是對爸爸說道:我想去一個隻有女孩子的地方踢球。
君鎮關沉默半響,同意了,他把女兒從市裡男女混合的足球基地調到專門培養女足的基地。
君似月看了無數場球賽,她很快就認定了自己的位置,她要當一名組織型中場。作為球隊的大腦,聯係前鋒和後衛。
所有女孩子們吵著要當隊長,她在心裡說道:我要成為球隊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