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的足球興趣班很快就接近尾聲,月眠帶領的藍隊和君似月的橙隊比賽有輸有贏,同隊的孩子在對抗中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今天是最後一天上課,月眠拿起水杯往喉嚨澆水,讓冰涼的水在火辣辣的喉嚨處滾了一圈。
劇烈運動結束後,不易多喝水,她們隻能讓水滋潤一下嗓子。
馮雅玲看著黑了一圈的孩子們,她沒有統計誰會繼續報名,而是讓她們去陰涼地休息,記錄最新的數據。
她看了一眼頭頂湛藍的天空,這樣的藍天和她加入國家隊那天真像,可惜身邊沒有同舟共濟的隊友了。
她看見君似月拿著礦泉水坐在月眠身邊,似乎說些什麼。
月眠坐在椅子上抬頭看向走來的君似月,她疑惑地“嗯”了一聲,“有事嗎?”
“我想找你聊一下。”君似月看了看月眠的隊友,低聲說道。
月眠站起身,給隊友們一個安撫的眼神,跟在君似月後麵走進更衣室。
君似月從兜裡掏出一張報名表,遞給月眠:“我爸說國少隊正在選拔,九月初國少隊的教練會來江蘇南京,我們江蘇省有兩個名額。”
月眠看著手裡的黑白報名表,邊角有黑色的手印,她輕聲問道:“你為什麼會告訴我這件事?”
“因為你踢球踢得好,很喜歡踢足球。”君似月看著月眠說道。
月眠沒有收起報名表,跟君似月那雙清冷的杏眼對視:“班上有天賦的並不止我一個人。”
君似月煩躁地抓了把頭發:“你怎麼那麼墨跡,你就說你想不想去。”
月眠沒見過君似月這麼不耐煩的表情,呆愣地點點頭,她當然想去參加國少隊的選拔,為國爭光誰不願意。
“我媽媽會給你媽媽打電話,到時候她可以把我們捎過去。”君似月看著月眠收起那張報名表,放心地離開更衣室。
月眠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看著手心裡的小樹,她感受到它在給自己身體供給源源不斷的養分。
晚上回到家,月璿把月眠叫到跟前:“眠眠,君似月同學的媽媽跟我說了,你想去參加國少隊的選拔?”
月眠吃著手裡的無籽西瓜,她慢慢點頭:“嗯,我有點想去。”
月璿摸了摸月眠的腦袋:“你未來想去踢球嗎?”
月眠遲疑了,她看著媽媽期待的眼神,小聲問道:“如果我去踢球,你會同意嗎?”
月眠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女兒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喜歡足球,畢竟她沒聽過月眠想要加入管弦樂團。
她揉了揉月眠的臉蛋:“媽媽和爸爸都會尊重你的決定,但是你要明白自己是否真的喜歡足球。”
她和林宇都從事腦力工作,月亮不出意外的話,大學也會報考物理係。
“我們家沒有體育界的人脈,不能給你提供更多的幫助。”
月眠眨著乾淨的眼睛問:“媽媽,為什麼我從事一個職業必須要有人脈?”
月璿溫柔地說道:“我們希望你能活得輕鬆一點,平平安安長大。”
月眠想了想,誠實地告訴月璿自己的想法:“我不想不痛不癢地度過一生,我想我的人生應該充滿冒險和挑戰。”
她享受足球帶來的刺激與汗水,她喜歡和隊友抱在一起慶祝。
掌心的樹葉長長,輕輕拍打她的手腕,給予無聲的支持。
月璿輕輕將月眠抱入懷裡,她吻了吻女兒的耳廓:“我送你去南京,帶你去參加省裡的選拔。”
她不想錯過孩子的成長,努力工作是為了給孩子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但是讓孩子沒有父母的陪伴就舍本逐末了。
八月底開學,月眠領完課本,把它們交給林宇,讓他幫自己包好書皮,寫上名字。
林宇用鋼筆在潔白的書皮上寫下月眠的名字,他把書本放到陽光下晾乾墨跡:“晚上記得把書裝進書包。”
“好的哦。”月眠吃著月亮剩下的炸雞腿,坐在沙發上看《天線寶寶》。
三年級開學了,新班主任走進教室。
“同學們大家好,我姓周,你們叫我周老師就好了,以後由我負責教你們的英語。”周鈺安站在講台上做自我介紹。
月眠坐在第三排,撐起下巴看著講台上溫柔的女老師,她和二年級班主任不一樣,周鈺安比黃琳海年輕,看起來剛大學畢業。
小孩子天生好動,教室裡始終有人說話,周鈺安在講台上說了幾句,反而讓說話聲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