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兩旁的樹被風吹得瑟瑟發抖,在空中輾轉,最後緩緩地飄轉,終於凋落在各處,不免要被鄙棄、踐踏一番,最後不知如何。人生如此。
天還是昏暗的,隻有隱隱一點餘輝。一眼望去,通直的道路,沒有邊際。隻有寥寥幾個同我一樣的人,整日被數字束縛,被粉筆末吞噬的我們。已經無奈反抗,重複隻當是繼續。
步入校門,又是熟悉的味道。穿過熟悉的走廊伴著扶桑花的香味,走進教室。在第三排,第三座,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毫無疑問,是韓含。她,從小喪父,不久前,母親又病逝。世上已無親人,隻得用圖書來麻痹自己,讓自己忘記隻有一人。也難怪,她不愛與我們鬨在一起,總是遠遠躲在一邊。這個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不公平。或許,在多少個不為人知的角落、不為人知的夜晚、不為人知的誰流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眼淚。
回到座位,翻出《流連淺夢》,濾去那並沒有的灰塵,徘徊在“花開終是落,花落終成空。”的悲寂,“落花時節,待看花落。”的淒美。我喜歡他的文筆,那是獨一無二的絕筆。雖有悲泣人心的過程,而結果往往是完美的。這是多少人向往的,而真的存在麼。至少某個角落在萌發,這個世界並不完美,但我從他的文筆裡,品到了僅有的一點點屬於這個世界的美好味道。
淩晨七時,陸續地有人進來了。整個教室熱鬨起來了。
“加夕,加夕。今天,有新生轉進來。聽說還很帥。有沒有李俊基帥呢?嗯,有他一半好了。”坐在我後座的小小探過頭,對我說。
“不要再發花癡了啦。沒日沒夜的帥哥帥哥,好好讀書啦。”我拿書拍拍了他的頭。
“痛啦。本來就笨,被你打得更笨了。不要跟我爸媽一樣好吧,讀書讀書,頭都痛了。”小小說著捂住頭,一臉的不滿與哀怨。
“嗬嗬,不說了好吧。真是。”我暗暗搖了搖頭,而我心裡實在羨慕他,雖然她單純,把世界想得太過簡單與美好,但正因為這樣,所有的不堪都被隱藏在深處。處在自己幻想的美好境地,終有一天環境打破,而那一段會是美好的擁有。
“說真的,好期待啊。”小小把手托在下巴下邊,兩眼似放著光芒,洋溢著永遠不屬於我的那些。
七時十分。
“叮鈴鈴……”此生,我最厭倦的聲響還是沒能掩過,終究還是來了。
“唔。”慣性得同學們異口同聲發出了歎息,接著整個身子扒在了桌上。等著惡魔的降臨。
“恩,同學們打起精神來。”惡魔踏入教室,步入講台,巡視了我們一遍。
“今天有位叫方關允新生來,大家歡迎。”
隻見一個身影從夢口閃現,高挑的身材,還真像小小說的。長得應該還不賴。伴著女生的沸騰的尖叫,男生的埋怨。我的視線轉向了他的臉。
“嘭!”手中的書掉落到了地上。
所有的眼睛都轉向我,充滿著莫名的驚異。而此時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這個男人,為何如此雷同昨日夢境中的他呢?或許說就是。他到底是誰,為什麼出現在我的夢境,現在又闖入我的生活。難道真有妖魔神靈,這個男子,到底是誰?
“關允同學,你就坐在那個女生旁邊好了。就是那個。”
哪個,這個。我?頓時心開始了此生最為強烈的震動。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