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他還覺得他好對付嗎?”
“那可是難對付極了。”
晏舟潮笑說:“他也不是一直這樣的,以前彆人都說我比晏岸生難纏,現在倒是反過來了。”
“哪有,”謝黎低頭看她,“你也是難對付的,隻是你對我心軟,不會對付我。”
舞台下密密麻麻的座位坐滿了人,觀眾們時而歡呼喝彩,時而靜默聆聽,喜怒哀樂在他們的麵孔上如此鮮明,觀眾席中央的兩個人卻像處在另一個世界。
他們的目光在舞台上,心思卻是身旁這個人的,滿堂喧鬨裡他們竊竊私語,寬大的手掌包裹光裸的肩膀,柔順長發的尾端不時摩擦他的脖頸。
若是她恰好抬頭,他恰好低眉,他們都恰好看清了對方的眼睛,看見了偏愛的這張麵孔,難免心緒蕩漾,不自覺貼到一起唇齒相依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場演出看下來都是心浮氣躁的,又能怪的了誰?
演出散場,他們到餐廳吃飯,晏舟潮的耳朵還因為生理反應泛紅,實際早已沒那麼躁動了,她說起了後麵的日程。
“過兩天我想去看看那兩家茶館,正好給下個月騰出時間去做衣服。”
“想做哪家的衣服?說不定我能提前安排。”
“不用你費心,我好久沒用去買過衣服了,也不知道這些品牌如今是個什麼水準,想親眼見了再做決定,時間總是充裕的。”
晏舟潮放下筷子,淺抿一口茶水,笑著說道:“這些都好安排,隻是我還缺個人陪,不知道謝公子有沒有時間陪我走一趟。”
謝黎伸手為她添了溫水,“我自然是樂意效勞的,可下個月我怕是分不開身。”
“有這樣忙?”
“忙過那一段便好了,”謝黎笑著安慰,漂亮的眼睛底下藏著算計,“我自己去不了,給你另找個伴如何?”
人到了機場晏舟潮才想明白那個伴是誰,高挑明媚的女孩一下飛機就奔向他們。
“姐姐!好久不見!”
晏舟潮被抱了個滿懷,儘量鎮定地說:“是好久不見了,妹妹都長這麼大了。”
謝姝放開她,軟著聲音撒嬌:“姐姐,可不是我不願意來看你,是哥哥他每次去找你都不肯帶上我,我真的好想你啊。”
對此謝姝可是怨念頗深,她心機深重的哥哥為了二人世界不被打擾狠心留她在家,留她一人麵對父母長輩的詢問。
尤其是彼時兩人身份敏感,家裡人又都不是好欺瞞的,精明敏銳得可怕,每每謝姝被問到謝黎是哪家姑娘好上了,她隻能含糊其辭糊弄過去。
次數多了謝姝就煩了,有時恨不得直接說出真相,把煩惱都丟給謝黎。
但這是不可能的,她不想被狠狠收拾。
她曾無數次默默感歎:這哪裡是人過的日子?
不過這樣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她馬上就要自由了。
“姐姐,這次我跟你去巴黎買衣服好不好?我可比哥哥眼光好多了,我拿衣服也比哥哥快,你就帶上我吧,不要讓男人來妨礙我們。”
晏舟潮不疑有他,高興地同意了這個提議。能和可愛的妹妹同行也是好事。
在她看不見的角落裡,這對兄妹無聲交換了眼神。
謝姝這次出行不隻是為了陪伴晏舟潮,她還要幫晏舟潮遠離可能對她有威脅的人或物。
至於謝黎,要做的除了花一些代價雇傭妹妹代替他守護晏舟潮,他還要留下辦完之前沒能做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