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廂濃情蜜意,婚禮進行得順風順水。
新郎新娘走過固定的儀式,挨個跟賓客敬酒,正迂回著靠近晏舟潮這邊。
等到四個人站到一塊,一時無言。
謝黎笑而不語,他今天來的作用隻是撐場麵,如果有暴力前科的新郎做出不得體的舉動的話,他也不介意承擔保鏢的責任。
薑辰在自己的婚禮上依舊麵色陰沉,沒有哪個男人看到前妻拉著彆人的手會高興,更何況他離婚後的生活遠不如晏舟潮滋潤。
晏舟潮離開後家裡諸多事宜全都壓到他身上,她維係的社會關係放到薑辰手上就難以維持,他不能要求年邁的母親出麵幫他,隻能按照長輩要求娶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做妻子。
至於新娘更是不敢多話,她聽說過丈夫家的鬨劇,到現在也大概理清了這幾人的關係,正是因為這幾人的關係錯綜複雜她才不敢隨便開口。
是晏舟潮這矛盾的中心打破了沉默,她笑著對新娘說:“薛小姐,恭喜你新婚。”
她從服務生手裡接過盒子,遞給新娘薛小姐。
“我沒有什麼特彆貴重的東西可以送,就挑了一些珠寶當作新婚禮物,祝願你婚後還像寶石一樣美麗閃耀。”
Cartier的獵豹係列,她定了一整套包括項鏈、耳墜、戒指、胸針,本來是送給自己當作離婚禮物的,但前夫婚禮更急迫,她來不及準備彆的,隻能忍痛割愛。
“謝謝您。”盒子又大又沉,薛小姐接過給了後麵的伴娘。
晏舟潮很少讓氣氛陷入尷尬,她開始和薛小姐聊點不痛不癢的話題。可薛小姐沉默寡言,基本是她問一句,薛小姐答一句:
您的婚紗是哪家做的?
原來是Elie Saab,難怪刺繡這麼精細。
你在那裡讀過書?我也去過那裡。
······
晏舟潮估摸著寒暄的時間差不多了,準備以不耽誤新郎新娘時間為借口請他們換下一位賓客交流。
她正要開口,從談話開始就一直沉默的薑辰突然開口:“晏小姐應該和她多聊聊,你做過我的妻子,應該也能教會她怎麼做好我的妻子。”
新娘臉上剛浮現的笑容消失了,她又恢複了沉默。
謝黎笑臉不變,晏舟潮說話時他的目光正溫柔繾綣地繞著她,如今沉默中晏舟潮抬頭就能發現他瀲灩的眸光裡滿是冷意。
晏舟潮捏捏謝黎的手臂,讓他先不要說話,自己笑著對薑辰說:“薑先生,婚姻是具有個性的,妻子與妻子之間的經驗傳授必然是無用的,婚姻的幸福與否要看雙方的意願。比如我的上一段婚姻的男方無知胡鬨且行為粗魯,他既然毫無維持婚姻的意願,我當然選擇結束。”
薑辰目光沉沉地盯著晏舟潮,她頂著陰沉的目光繼續說:“而且我又為什麼要教彆人做好妻子呢?妻子又不是隻有一種樣子,她想做什麼樣的妻子就做什麼樣的妻子。至於是否是好妻子,似乎不該由您這個幾乎不關注家庭的男人來定義吧?”
真不知道是為什麼,薑辰今天跟瘋狗一樣亂咬,他開始胡言亂語:“你通過侮辱我來為自己開脫,晏舟潮,你真是個······”
在他說出某個不堪的名詞之前,謝黎搶先一步按上他的肩膀,時常鍛煉的手臂用足了力氣捏下去,肩膀的疼痛終於堵上了他的嘴。
“薑先生,您作為主人,怎麼能一直跟我們談話呢?你該去招待彆的客人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們一樣能寬恕您的,薑先生。”
他把“薑先生”三個字咬得極重,手上的力度不減,言語和動作上都要把他壓下去。
薑辰甩開他的手,活動活動肩膀,不甘心地帶著新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