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明沉默了片刻:“二郎知道……”
蘇湛清安靜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顧月明正了正神色:“……劇情需要嗎?”
蘇湛清皺了皺眉:“嗯?”
顧月明從床上坐了起來,點頭:“或者二郎聽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嗎?”
蘇湛清搖頭:“不曾。”
顧月明解釋道:“大抵就是製造劇情前後的反差對比,等到後期有所收獲的時候,會讓翻看者產生更大的愉悅感。”
“這是構建畫本劇情的一種需要。”
蘇湛清在桌前默然的看著她開始認真的和自己講起了構建畫本劇情的諸多手段:“……”
“如此?”
“嗯!”
等顧月明分析完後,蘇湛清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再繼續問。
顧月明長舒出一口氣。
躺下之後,沒敢再繼續盯著男主看,數著羊讓自己慢慢入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顧月明聽見耳畔似有人說了一句“常運罪名屬實,判流放千裡”。
顧月明嗤了一聲,心底罵了一句活該。
翻了個身,睡得更加踏實了幾分。
秋收不同平日,第二天早上卯時左右,顧月明就跟著蘇家一大家子人去了地裡。
就連蘇湛清還有冬至夏至,這幾日都得跟著幫忙。
蘇家七八畝的地,不算頂頂多,但也不少,前幾天要先去把已經成熟黃透了的小米收回來。
顧月明得了一把鐮刀,和蘇家其他大人一樣分了一豎排的地。
冬至領著夏至在眾人的身後撿遺漏的穗子。
一家人這一忙活,就是一整天。
等眾人終於回了蘇家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將黑的時候。
蘇母提前回來,在廚房裡忙活。
蘇湛清跟著蘇父還有蘇家大哥去將今天收回來的穗子從筐子裡倒出來。
顧月明和秦氏兩人在下院打水準備簡單的洗洗。
“以往秋收,娘總要做好一些的吃食,不知道今晚吃什麼。”秦氏一邊幫著顧月明將井裡的水桶拉上來,一邊道。
顧月明腰酸背疼、手掌心還被磨起了兩個大水泡,有些心不在焉的搭話:“先洗一洗,洗過了去廚房裡看。”
秦氏點了點頭,和顧月明兩人分了一桶水開始洗漱。
果然就像是秦氏說的。
秋收蘇母準備的夥食都好了許多。
饅頭比以往的大不說,就連菜都不再隻是煮一煮,而是添了油炒過了吃。
再加著這幾日顧月明和秦氏買回來的肉還剩著,蘇家的這一餐可算是豐盛。
吃過了飯,顧月明想幫著收拾,蘇母已經利落的開始動手:“行了行了,你們也都忙了一天了,都回去歇歇吧!”
顧月明實在是累,也沒堅持,回了西屋。
蘇湛清還得去和蘇父和蘇家大哥一起將那些穗子攤開,西屋裡隻有顧月明一個人在。
油燈下,顧月明坐在桌前,忍不住用指尖戳了戳手掌處那兩個亮晶晶的泡。
有些疼。
毫不誇張的說,這是她前後兩世第一次下地做農活。
累是真的累。
原主雖然出生在農家,但父親是秀才,家裡常年兼著一些學子啟蒙的活計,也並不需要她去地裡忙活。
今天隻一天的時間,顧月明便有些遭不住。
想了想今天一整天才割過去的那一小片地,顧月明有些想就地躺倒。
秋收不易。
西屋的門沒閉,蘇湛清攤好了穗子掀開門簾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的顧月明。
她正巧一隻手食指輕輕的戳了戳另外一隻手掌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