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總是不把大人的話當回事,將來肯定要吃虧。”葉晨再次教育道,“是我和你姐姐把你寵壞了,尤其是溪悠,從小什麼都順著你、讓著你,將來你到了社會上……”
又來了,周紹崢倍感頭疼。
葉溪悠不語,隻是默默地看著這一對父子,嘴角帶著一絲微笑。她的眼睛投向餐桌旁邊的櫃子上,那裡用相框嵌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她有著烏黑柔順的長發和一雙美麗不可方物的大眼,嘴角帶著最溫柔的笑,看著眼前的一切。
媽媽。
學校離家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葉溪悠和周紹崢要從家步行大約三百米到公車站搭公車。過馬路的時候,葉溪悠看到車子比較多,自然而然地牽住周紹崢的手。他的手帶著滾燙的熱量,而她的手卻總有一種涼意。
“我說呀,紹崢,以後爸爸教育你的時候,你就聽著吧,彆老跟他頂嘴了。”
“哼,是他自己沒事找事,與我無關。”
“怎麼會呢,那是關心你的表現啊,隻不過大人喜歡用另一種方式表達罷了。”
周紹崢不屑地甩開頭去。
“他一個人要養我們兩個孩子,應經很不容易了。紹崢,你應該學會體諒。”
“知道了知道了。”
“你又這個樣。”葉溪悠無奈。
如果說對父母不敬會遭到報應的話,那麼降在周紹崢身上的報應就是那天語文老師發下來的卷子上那慘不忍睹的分數。
“哈哈,”上官冉冉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我就說嘛,一個幼齒的小屁孩也想學初中的課程,真是不自量力!”
周紹崢黑著臉,從抽屜裡狠狠抽出一張數學試卷,“啪”的拍在上官冉冉的課桌上:“把你的拿出來看看。”
全班唯一的一個一百分。
上官冉冉道:“哼,我告訴你,偏科害死人的。”
“是,你平均得不得了,”周紹崢冷哼,“全部都是七十分上下。”
上官冉冉終於不再反駁。
葉溪悠拿過周紹崢的卷子,細細看了起來,“你的作文怎麼回事,隻有二十分?”
“劉老師改我卷子的時候忘記吃藥了,又沒帶眼鏡。”
頭上立刻被輕輕敲了一下。
“這個你讓我怎麼寫啊!”周紹崢還是抱怨起來,“《那一刻,我潸然淚下》?!我怎麼不記得我有這麼感性的時候?真是搞笑!”
“那你也不能亂寫一通啊。”葉溪悠指著作文中的一句話,哭笑不得:“‘天氣熱得樹葉也懶得隨風飄動了,鳥兒因為中暑無法再啾啾直叫了’?這叫什麼話啊?”
“人到了絕境的時候,總是會迫不得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