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離彆 甄寶玉也從未見過這麼大的孩子……(1 / 2)

甄寶玉也從未見過這麼大的孩子,也不知她為何突然哭將起來,隻見著賈敏抱著她哄了許久也沒見好,便忍不住輕聲說道:“妹妹彆哭。”

許是如今重新投身為黛玉的絳珠仙子,本就十分熟悉神瑛侍者的氣息,她聽了這話,竟真的止住了哭聲,眾人見了亦是嘖嘖稱奇,笑說兩個孩子倒是極有緣分的。

賈敏聽得此言,楞了一下,又笑著將黛玉交給了李嬤嬤,稍稍讓人看了一看,便讓人抱回了房間。寶玉見得黛玉就走了,心中空了一下,有些著急,畢竟除開今日,以後再見黛玉還是有些難的,便想再走進去瞧瞧。

這般想著,便也問出了口,隻聽他用糯糯的聲音問道:“嬸母,我可以再去看看妹妹嗎?”

“這……”賈敏有些猶豫,看向了甄夫人。

甄寶玉順著賈敏的眼神,亦瞧向了自己母親。他也知道利用自己的年紀優勢,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瞧著李念,惹得人不得不心軟的樣子,卻還是聽到對方說:“好了,你今日也鬨得夠了,林姑娘累了,眼下正要休息,我們改日再來好不好?”

“那好罷,母親要記得帶我來看妹妹。”他撇了撇嘴,努力撒著嬌說道。

甄夫人無法,隻好一麵向賈敏投去了歉意的眼神,一麵又點頭應下了。

待宴散後,賈敏送了各家眷屬出去,剛回屋內,先去瞧了瞧黛玉,見她睡得正熟,便又回了自己房裡。此時林如海亦從前院回來了,剛寬了外衣,端坐於榻上喝茶,見著賈敏臉色並不大好,忙問道:“夫人今兒可是累到了?”

“倒是不累。”賈敏一麵說著,一麵也坐到了榻上,林如海的對麵,緩了緩繼續說道:“隻是今日甄家倒是有些奇怪,他家的哥兒好像很喜歡玉兒一般,那麼小的人兒,進了咱們家,便說要看玉兒。”

“夫人怎麼想?”

“他一個小孩子倒不妨事,就擔心是他父親教導的,你知道甄家的……”

林如海聽著,大笑後說:“就算是甄家教導的,難不成夫人還覺得這麼個孩子,能對玉兒圖謀不軌不成?”

“你說得也有道理,我也不過是覺得奇怪罷了。”賈敏訕笑著呷了口茶,又說道:“其實我瞧著那甄夫人也是個可憐人,到底是繼母,也不是大家出身,聽聞甄家的長子從不大親近她,過了這麼些年才有了這個孩子,想來也是寶貝得很。”

而後又歎氣道:“或許是兩個孩子確實有些緣分罷,今日玉兒哭鬨時,我怎麼哄都不中用,倒是那孩子一句話,就讓玉兒止住了哭聲。”

林如海挑眉,“哦?”

賈敏點了點頭,又說道:“說起來,咱們來金陵前,我二嫂家的幼子也剛出生,跟甄家那個孩子差不多大,今日我又細瞧著,竟覺得他們眉眼也有些相似,可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林如海這般聽著賈敏說話,一麵又起身幫著她按了些肩頸說:“夫人近日太過勞累了,很該好好歇歇才是,不必總想著這些事。”而後頓了頓又道:“雖說我們與甄家理念不同,我林家與甄家雖然百年來同在江南,也沒什麼交情。但如今我在他手下為官,他瞧著嶽母家的顏麵,也並未為難與我,夫人不必過於憂心於此,還是好好調理自己的身體要緊。”

賈敏閉著眼睛,點頭應是,她多年不孕,服用湯藥無數。如今雖生了黛玉,但亦是早產,讓這她生下來就比彆的孩子弱了許多,想來也是藥石傷身的緣故,但如今孩子還小,又沒有兄弟扶持,她若不調理好身子,亦不能放心。

且說賈敏暫且放下了此事,而甄寶玉那邊卻還惦記著,恨不得明日便再去瞧瞧黛玉才好。畢竟他如今還可以仗著年幼無理取鬨一番,待他再大一些便不好如此行事了,更要讀書準備科舉才行。

但他如今作此打算,卻不是為了功名利祿,隻是寶玉心中知曉甄家將來之事,總要為自己和黛玉做些打算才好,若是仍如上世一般,怕是自身難保,隻能隨著甄家湮滅了。

想著此事,寶玉不由歎了口氣,又在心中計劃著什麼時候再提要去林家才好。如此想著便又過了月餘,甄家剛給他過了生日,眼瞧著天氣一日日暖了起來,寶玉終是有些坐不住了,這日給甄老太太請了安,算計著甄夫人平日理事的時間,估摸著她該休息了,便讓丫鬟和奶母帶著他去尋甄夫人。

不湊巧的是,雖然這時李念確實正在休息,但甄應嘉和甄瑋亦在此處,甄寶玉邁著小短腿進來時,便覺得屋裡雖然還是照常說著話,但卻比往日壓抑得很,讓他將本要說出口的話,不得不先咽了下去。

隻乖乖地朝著三人行了禮、問了安,然後就被抱到榻上和甄夫人坐到了一處,也不大說話,隻安靜坐在一旁。如此形態,倒是讓甄應嘉難得誇了他一句:“寶玉近來似長大了不少。”

說完這話,又瞧著坐在下首的甄瑋,道:“為父隻有你們兄弟兩個孩子,平日裡你也多去看看你弟弟,以後還是要你們兄弟二人相互扶持的。”

甄瑋聽得此言,隱下神色,低頭應是。

他這番神色,甄應嘉亦看在眼裡,雖然這個兒子在性格上與自己最為相似,但可能因為沒有生母在身邊的原因,到底是過於陰鬱了些,亦是不喜歡讀書的,將來怕是也隻能靠著祖蔭,若是兄弟兩個感情再淡薄些,卻不知甄家未來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