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淺有些緊張的用力握住剛才幾家酒樓給她打包的飯菜,她東瞅瞅,西望望,想要尋找到一個可以管事的人。但是還沒等她自己找到,突然一個聲音高聲質問道:“哎,你乾什麼的?”
陸淺淺循著聲音轉過身子,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中年男人,正緊皺著眉頭,麵色不善地盯著陸淺淺。
“我……?我是來找活乾的。”陸淺淺確認對方是在跟她說話之後開口回答道。
“你?你來這裡找活乾?”那人有些不屑地嗤笑道。
“怎……怎麼了嘛?”陸淺淺不解的問道。
“就你個乞丐,還想來我們這陵州第一酒樓——辭辭樓當夥計?”男人臉上的嘲諷之意更甚,“就你這窮酸樣還不趕緊給我出去,不要站在這裡影響我們的生意。人家還以為我們酒樓已經破落到乞丐都能來了。”說著,他便開始驅趕起陸淺淺來。
陸淺淺聽到對方對自己的冷嘲熱諷心裡氣急了,她咬著牙反駁道:“什麼乞丐乞丐的,講話怎麼這麼難聽。我警告你,你可彆看不起乞丐,人家乞討一天的收入說不定比你一天的工錢都要多呢!你這個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的小人!憑什麼看不起我們的職業,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母親大人沒有告訴過你嗎?”
“嘿,我說你這小乞丐。你看看你全身上下,臟兮兮的,衣服上還有這麼多補丁。你說你來這裡乾活,客人們還能吃得下去?而且,我就是瞧不起你,你能怎麼辦!”那人囂張的語氣讓陸淺淺更是怒火中燒,但還沒等她再次發作,她就被那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叫來的其他夥計一起抬著扔出了酒樓。
“哎呦喂,我這老胳膊老腿都要散架了。我的屁股該不是裂摔了吧。”陸淺淺揉著屁股罵罵咧咧的回望著身後的辭辭樓,她站在原地一邊罵一邊想了好一會兒,這才想到原來剛才那些酒樓不收她的原因,是因為她是丐幫弟子,覺得她對他們酒樓的形象不好,才不肯收她的。
好心給她廚房邊角料,也隻是因為可憐她,打發乞丐的。不過陸淺淺也沒有辦法,隻好提著手中的食物繼續回破廟了。
回去的一路上,陸淺淺心裡還是止不住地失落。她已經找遍了這整座陵州城的酒樓,都沒有一家肯留下她乾活的。她已經不知道在這個世界她還能做些什麼工作了。
這就是所說的,世界這麼大,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地?哦,陸淺淺還有會會壇這個容身之地。
“前麵的,站住!”
陸淺淺還在為自己的工作而發愁,一路上心不在焉地走著,並沒有聽到這一聲怒嗬。
“我讓你站住!”突然一隻瘦削的手掌拽住了陸淺淺的肩膀,把她嚇了一大跳。
“你做什麼抓著我!”陸淺淺本來就有些心煩意亂,此時被麵前這個一點都沒有禮貌的瘦削男人徹底惹怒了。
那男人身上穿著的衣服和陸淺淺的差不多,都是打滿了補丁,一副丐幫弟子的作派。
“你問我做什麼?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會會壇想做什麼!”那男人厲聲質問道。
“什麼做什麼?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快放開我!”陸淺淺怒氣衝衝地對著對麵的男人吼道。
“看來你們會會壇,一點也沒有把我們算算壇放在眼裡!走,帶我和你一起去見你們長老!我倒要看看會會壇有什麼道理可講!”說著那人便連拖帶拽的將陸淺淺一直帶回了破廟。
“放開我!你趕緊放開我!”陸淺淺一路上一直在掙紮,但是卻一直都沒有能夠掙開對方的束縛。彆看這男的這麼瘦,力氣倒是不小!
陸淺淺就這樣一邊掙紮,一邊與他糾纏之際,兩人就來到了徐老五的屋子門口。
徐老五聽到動靜也趕緊走出了自己的屋子。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啊?哎呦喂!”徐老五看到陸淺淺的第一眼就知道她肯定又闖禍了。
“吳鬆,有話好好說,你先放開她。”徐老五捂住了眼睛,沒眼看麵前的這一切。
徐老五畢竟是會會壇的長老,吳鬆聞言便放開了陸淺淺。
“徐長老,這麼多年以來,我們算算壇和會會壇從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今日,你們如此囂張地直接來我們的地盤搶東西,這是什麼意思?”
吳鬆開始將自己看著陸淺淺從第一家酒樓拎著一包打包的食物出來,又眼睜睜看著她去了下一家,一家又一家,拿了一包又一包東西出來。
直到陸淺淺走完了最後一家酒樓出來,吳鬆這才忍不住上前將她捉了正著。
陸淺淺在對方給徐老五告狀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是算算壇第一分會的會長,而她剛才去找工作的酒樓絕大多數都屬於算算壇的地界。而酒樓好心給她打包的邊角料,在算算壇看來是她乞討越了線。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她因為加入了丐幫被彆人嫌棄,都不肯將她留下來乾活,看她可憐給她施舍來一點飯菜,卻差點引發了幫派與幫派之間的大戰!
她到底是什麼紅顏禍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