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淺的賬房工作做的有條不紊,公私分明。不論對方往日裡是與她交好還是交惡,她都能公平公正地對待每一個人,報銷嚴格按照製度來,容不得任何偏差。
這樣的鐵麵無私,讓李總管很看重她。王府的日常支出已經在陸淺淺嚴格按照報銷製度的整頓之下,逐漸步入了正軌。王府裡也再也沒有虛假報銷、中飽私囊的現象出現。
既然支出都搞定了,那接下來陸淺淺的工作就是好好理一理這王府的收入。據李總管介紹,趙王府的收入構成主要是:京城給王爺發放的俸祿、王府名下的店鋪每年的租金以及王府自己的生意盈利。
當今聖上對趙王爺可以說是相當不錯,念在趙王爺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還是唯一一個沒有參與過王位爭奪,也沒有異心,還能活在世上的兄弟的份上,每月除了給趙王爺高昂的月例之外,每年年底還會下撥一大筆錢給趙王府做修繕建築,改善生活。
趙王爺剛來陵州城的時候,聖上還為他盤了幾十個鋪子下來當作就藩的禮物。其實,如果趙王爺好好經營這些鋪子,趙王府哪裡會落到現在這個連月例都發不出的地步。
隻是趙王爺一向好吃懶做,根本沒有經營鋪子的生意頭腦,想一出是一出,不論做什麼事情都隻有三分鐘熱度。
原本剛盤下來的這些鋪子都是處於盈利很好的階段,但僅僅在趙王爺經營了三個月之後,竟然全都處於巨大虧損的狀態。最後這些鋪子不僅沒有為趙王府賺錢,甚至還將趙王爺自己的錢貼了進去,彌補虧損。
最後李總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在他苦口婆心的勸說下,趙王爺終於放棄了自己經營這些鋪子的念頭,直接將這些鋪子對外出租,輕輕鬆鬆賺個店鋪租金錢。
但是趙王爺也沒有完全放下所有的生意,趙王府名下還有一家酒樓,目前處於虧損中。
而這酒樓與其說是生意,不如說是留給趙王爺當樂子用的,畢竟趙王爺的愛好就隻是吃喝玩樂了。
李總管找了正好閒暇的一日,一大早便帶著陸淺淺出了王府。李總管是帶陸淺淺去認識認識那幾個出租店鋪的老板和三家王府自己店鋪的管事的。
以後李總管就不再管這些瑣事了,以後的店鋪租金和生意盈利全都交給陸淺淺管理。李總管向那幾個老板一一介紹了陸淺淺。
陸淺淺一邊跟著李總管向對方問好,手中還不忘拿著自己裝訂成冊的小本子不停的記錄工作的要點以及自己的想法。
比如李總管介紹東街三號的店鋪租金是六個月一交的,東街五號的店鋪租金是一年一交的,西街一號的店鋪租金是兩年一交的......
陸淺淺就覺得對於王府目前的現金流,店鋪租金一兩年才交一次,對於資金流動的壓力有些大,可以回去跟李總管商量一下,在目前的特殊階段能不能縮短一些店麵租金的交付時間,或者讓店鋪老板一下子多交幾年的租金。
保證充足的現金流入,對於王府目前的處境來說還是很重要的。而對於王府名下的那就酒樓,陸淺淺更是不忍直視。
每年巨大的虧損,陸淺淺實在是覺得沒有繼續開下去的必要。而且陸淺淺有幸跟著李總管去這家酒樓吃了一頓午飯。
實話實說,這個酒樓的大廚還沒有王府裡的徐大廚手藝好呢!這王爺再喜歡吃喝,咱們就不能吃點好的嗎?
陸淺淺咀嚼著嘴巴裡甜的發膩的紅燒肉,端起了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大口,將那塊紅燒肉努力吞進了肚子裡。
太難吃了,真的太難吃了,這破酒樓到底為什麼要開下去啊!
這樣想著,陸淺淺便也直白的問出了口,“李總管,我有個問題。”
李總管聞言將手中的茶放下,笑眯眯的看著陸淺淺。“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陸淺淺的臉色有些彆扭,覺得那麼直白的說出來有些尷尬。李總管似乎察覺出了陸淺淺心裡的想法,他倒是先開了口:“你是想問我,這家酒樓這麼難吃,還一直虧損。王府為什麼還要將這家酒樓繼續開下去?”
陸淺淺拚命地點頭,李總管實在是太懂她的心了!
李總管笑著搖了搖頭。“當時我也勸過王爺,這家酒樓一直虧損,我們就將酒樓關了,再將這個地方租出去。”
陸淺淺仔細的聽著,點了點頭。都去做生意了,為什麼還要做這種虧本生意呢?這是不是傻啊。
“但是王爺說自己不想天天都在自己家裡吃飯,有時候出去吃飯也有彆樣的意境。而他出去吃飯的時候,不想被彆人打擾,所以擁有一家屬於自己的酒樓,他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了。”李總管繼續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