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陸淺淺沒有想到的是,李總管口中所說的不一樣的東西,竟然會是……讓她寸步不離的跟著他。陸淺淺覺得自己就像是李總管的秘書一樣。
“陸賬房,前段時間我從庫房裡支出了一筆錢,你記錄一下。”李總管在前頭走著,陸淺淺在他的身後拿著一本賬本在後麵記錄著。
“李總管,那這個金額和用途是什麼?”陸淺淺問到。
李總管思忖了片刻,繼續開口道:“金額是兩百兩,用途就寫糧食吧。”
“兩百兩的糧食?李總管,這是不是有些過分誇張了一些。”陸淺淺提醒道。她心中對於這一筆支出的真實用途已經有了些許的猜測,應該就是那晚李總管給那個陌生男子用來買兵器的銀票。
李總管皺了皺眉,似乎也有些苦惱。陸淺淺乘勝追擊,繼續問道:“還有李總管,這支出兩百兩,加上王府其他的支出,我們根本不可能負擔的起這些支出,我們要赤字了。”
李總管眉頭皺的更緊了,“什麼意思?聽不懂。”
“我的意思是,按照我們這幾年的收入,根本不可能負擔得起這麼大一筆的支出。所以這賬本平不了。”陸淺淺解釋道。
她看著李總管越來越皺起的眉頭,試探性的問道:“李總管,我們還有其他的收入嗎?”
李總管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做著什麼重要的決定。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陸淺淺。
他從身上掏出了那本一直隨身攜帶的本子,翻開之後遞到了陸淺淺的麵前:“你快速看一遍,然後將這些收入登記好,就寫酒樓生意的收入吧。”
李總管一邊說著,一隻手還死死拽著那本本子,生怕被陸淺淺奪了過去。而且翻閱速度之快,讓陸淺淺根本不敢眨眼睛,生怕就在眨眼的瞬間就錯過了一頁。
“看完了嗎?記住了嗎?”李總管將本子翻到最後一頁之後問她。
陸淺淺剛想說能不能讓她再看一遍,李總管早就將那本本子收了回去。她隻好遺憾地點了點頭,“看完了。”
“李總管,王府名下的那家酒樓不是一直處於虧損的狀態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筆的收入進賬?”陸淺淺見李總管竟然能將那本被他視為珍寶的本子給自己看,便得寸進尺的問道,萬一李總管將所有的秘密都告訴她了呢。
李總管十分不快地掃了陸淺淺一眼,“我原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知道不該問的不問。怎麼如今如此愚鈍,你聽過好奇害死貓嗎?”
陸淺淺見李總管動怒了,便立即做低伏小道:“我知道了,是我多嘴了。我知道錯了。李總管,你千萬不要生氣。”
李總管輕輕嗯了一聲,“這還差不多。你先記著吧。要不是我年紀大了,怕到時候記不明白,有了什麼遺漏,出了問題。怎麼會讓你記這麼重要的東西。”
說著他長長歎了一口氣,“陸淺淺,你可千萬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啊。”
陸淺淺拚命地點著頭,接著便繼續寸步不離地跟著李總管繼續努力工作。
就這樣忙忙碌碌了好幾天,陸淺淺終於迎來了難得的休沐日。這休沐日還是李總管問起她之前的賬都記完了嗎?
陸淺淺因為秉承著絕對不加班的原則,白天又一直跟在李總管的屁股後麵,哪裡有時間去記賬呢。所以她無辜的搖了搖頭。李總管雖然怒其不爭,但是還是給她放了一天的假,讓她安心的記賬。
陸淺淺十分愁苦的撐著下巴,這件事讓她十分的為難。
那天李總管給她看的那本小冊子,她還是憑借著自己出眾的記憶力將那本冊子裡的人名以及對應的金額記了個大概。
那冊子上記載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酒樓的收入,那些眾多的名字當中,憑借之前成立過情報組織的優勢,陸淺淺倒也認出了幾個人。
他們要麼是陵州城裡有名的富商,要麼就是做官的人。果然如她所料,那些就是不正當的收入。
現在李總管還讓自己把這些不正當的收入當作酒樓的正當收入記賬,甚至還讓她把那些買兵器的錢當作是買糧食的支出。李總管還暗示她,接下來如果發生賬目不平的情況,就全記成糧食支出。
陸淺淺這邊還沒來得及問李總管庫房的錢財一直少了的事情,李總管倒是早就想好了對策。
這不是要讓她做假賬嗎?這已經不僅僅是做假賬了,這還是洗錢吧!這趙王府,她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心裡這麼想著,但是手上的工作還是要做完。李總管這話倒是說得輕巧,這王府的賬目不平了很長一段時間了。要從頭開始重新記賬,這讓她一天就要完成,未免太過分了吧。
這還真是外行不知道會計的苦啊!
一天的休沐日,就在陸淺淺全神貫注的記賬中度過。到她臨睡之前,她的書桌上已經寫完了兩本賬本。
一本是要給李總管看的,符合李總管要求的賬本,還有一本是陸淺淺根據之前一目十行記住看過的記載的所有不正當收入的冊子內容,加上李總管所有讓她記載成糧食支出的項目,記成的賬本。
那本記載著王爺謀反證據的賬本,這次換做陸淺淺視為珍寶了。這可是憑借著她超強的記憶力,一個字一個字記錄下來的。而且一旦這本賬本落入了李總管或者王府其他人的手裡。這後果可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