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點頭：“我自然知道。”

“當時我並沒有答應。”

戚少商表情懶散，眼神銳利。

“你甚至令蘇夢枕也差點著了道，是役如果沒有雷媚這個後手，風雨樓已傾塌也未可知。”

“那在下就好奇了，戚樓主何以明知結果還要遊說在下棄敝堂而投貴樓？”

“眼下時局不同，我以為狄大堂主會有新的考慮。”

狄飛驚道：“若論及時局，隻怕蘇樓主開口那時於我們堂口更加不利。那時節龐將軍臨時掣肘改支持風雨樓；彌禦史原是我們的靠山，也在皇上麵前參了我們一本；雷總堂主更是三度求見相爺都被拒見。彼時狄某都不曾轉身背向堂口，今時今日閣下又如何可以迫得在下分毫？”

他停一停，勉力提一口氣：“承蒙錯愛，狄某一日身在六分半，一世都是六分半的人。”

“當初雷損死了，你們堂口還有雷純。倘若雷純死了，你還為著誰？彆忘了你並不姓雷，六分半堂也不會有朝一日落入外姓人手裡。”

這話戚少商講得直白，令得狄飛驚蒼白麵孔隱約浮上慍色。而這反給他秀雅麵孔添上幾許生氣，令人可愛。

狄飛驚淡淡道：“樓主說笑了，狄某如果當真意在奪權，隻怕我肯投靠，貴樓也避之唯恐不及。除了狄某倒戈，剛才所說堂樓聯手二幫合並一事可還有轉圜餘地？”

戚少商漫不經心用手指摩挲瓷杯：“你既要合並，早晚都是風雨樓的人，你卻對這麼明白的事抗拒非常，誠意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