猰瑜看著對麵這個戴著惡鬼麵具的神秘人,他滿頭白發,腰間掛著一根長棍。他是剛剛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看到她後隻說了一個字,“像。”
“像什麼?”猰瑜不解,“還有,你是誰?”
從聲音聽來,是個男人。
“像一個早已死去的人。”麵具人沉聲道。
“?”猰瑜挑了挑眉,“你在咒我?”
麵具人沒理會她的話,又朝她走了幾步,“我注意你有一段時間了。”
聞言,猰瑜立馬後退兩步,警惕的盯著他,“變態啊你,喜歡一個人應該好好表白,你這樣做癡漢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麵具人被噎了一下,麵具下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氣急道,“胡言亂語。”
“哦?”猰瑜漫不經心的掀了掀眼皮,血紅色的眸子亮的驚人,“被我說中急了?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我是不會看上你的,你死心吧。”
“哼。”麵具人重重的冷哼一聲,胸膛起伏著,顯然被氣的不輕,過了一會後他慢慢平複了氣息,“嘴皮子倒是利索。”
猰瑜輕輕嗯了一聲,“謝謝誇獎,不過即使你誇我,我也不會喜歡你的。”
“你...”麵具人又被她氣到了,幾番思索後轉身離去,不再受氣。
看著麵具人離去的背影,猰瑜也不準備追。隻是在思考他剛剛的話,像誰?
“此人武功應該不弱。”侯卿的聲音從身後悠悠傳來,緊接著阿姐的聲音響起,“你給額站住。”
猰瑜轉身,阿姐已經被侯卿手中的骨笛抵住額頭。她笑了笑,“我在他身上沒感受到惡意。”
“嗯。”侯卿點點頭,接著他問道,“你在意他剛剛的話?”
猰瑜坦然,“確實有點在意。不過也說明不了什麼,或許真的隻是長得有點像而已,畢竟我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阿姐後退一步揉了揉額頭,“你們在說啥?”
“沒什麼。”侯卿收回骨笛。
猰瑜不語,隻是抬頭望了望天空,是個好天氣。
***
三日後,學堂大考初試終於開始。雖然是學堂的大考,但初試的地方卻挑在了很特彆的地方、千金台,天啟城第一賭坊。
千金台的主人屠大爺此刻正坐在高台之上,體態臃腫的他一坐下幾乎把整個椅子都鋪滿了。
在他身旁擺著一頂坐輦,紗布垂下,裡麵坐著的是此次大考的考官、柳月公子。
他眼神微微瞟向千金台的一處角落房梁上,那上麵坐著三個人。是猰瑜、侯卿和阿姐。
事實上,柳月也不是沒有給他們安排一個舒適的位置,還有軟蒲的椅子坐,但侯卿拒絕了。
理由是,房梁上那個位置俯瞰下麵,比較有感覺。
猰瑜點頭表示讚同,至於阿姐,她的意見不重要,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坐房梁。
想到這裡的柳月勾唇笑了笑,這家人真是越相處越覺得...有趣。
房梁上。
侯卿背靠著柱子而坐,一隻腿彎起。阿姐倒掛著,而猰瑜則是手撐著腦袋盤腿坐在這橫梁上。
學堂大考,這種熱鬨,可不能錯過。為此,猰瑜特意勸說阿姐先放下血仇,等大考過後在找侯卿報仇,阿姐勉強同意了,現在倆人才不會一見麵就打起來。
三人眼神平靜的看著進入千金台來考試的各位考生。
“百裡小少年來了。”忽然,猰瑜眼睛一亮,她看到百裡東君和一位身穿灰袍的少年人一起進來了。
他和身旁的灰袍少年說著什麼,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他們的目光,百裡東君看向了這邊,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緊接著猰瑜看到那灰袍少年也看向了這邊。
習武之人眼神都是格外的好。她看到那灰袍少年在看向這邊時身形突然一怔。
“你沒事吧?看呆了?”百裡東君疑惑的看著這位剛剛在考場外認識的灰袍少年,他說他叫葉鼎之,也是來參加大考的,倆人方才是一起進來的。
“像……”葉鼎之盯著猰瑜那邊的方向呢喃道。
“像什麼?”百裡東君不解。
【母親】
葉鼎之嘴唇嚅動,卻始終未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