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韶輪廓 被香豔場麵臊到難為情(2 / 2)

應頌清淮 壽半雪 3126 字 9個月前

“他不能去。”章頌清站起來阻止。

說完她自己也意識到這麼一下子有些突兀,補了半句:“這……哪有人結伴去贖姑娘的?”

她就是私心用甚,不想荀應淮日後被人翻舊賬,參他什麼曾經流連煙花之地,私德有虧。

他應該永遠做一個被世人敬仰的君子,廣受愛戴,不染塵埃。

荀應淮掠視過章頌清,垂腳在空中劃過,他對仲嘉良和遲解慍道:“說的也是,和裕,偉茂,就交給你們了。”

仲嘉良眼珠轉了轉,“行,等我們好消息。”

屋中一空,就剩下三人,章頌清表情有些許的不自然,她和荀應淮說:“事出緊急,還望荀郎見諒。”

“無礙,姑娘慈悲心腸,能為友人做到這地步實屬非常,令荀某感念。”

“我這次來,是想讓你們以水患為題,寫出應對之法。等到河水上漲淹沒村莊房屋,正是臨近春闈的時候,那幾個老狐狸把差事推來推去,少不得要派幾個新科進士去。”

章頌清總覺得,和荀應淮對坐時,自己一直在喋喋不休,而荀應淮惜字如金,若非必要,嘴巴裡不會多蹦出一言半句。

就比如現在。

荀應淮從喉嚨裡發出一個“嗯”的語調,忽覺氣氛沉默得過了頭,承諾道:“回去之後就寫,今日傍晚即可派人來取。”

楊柳枝條垂下,隨著風落到池水中攪動煙霧籠紗,花欲破土始七八,打開屋內的窗子後可儘攬一室春意。

窗外樓閣穿插,亭台錯落,微微探出上半身便可以看到環采閣中的部分景象。

精致的文窗雕刻著細巧的花紋,時不時有美嬌娘走過,笑聲如佩玉鳴鸞,婉曼媚態。

荀應淮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

他寒窗苦讀,沒有一天懈怠,到如今快年滿二十歲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收過,姑娘手都不碰,遑論什麼桃夭柳媚,專侍男子的行家了。

羞得他閉眼轉身,乾巴巴道:“荀某就不看了吧。”

章頌清還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前世一直當他見什麼都能波瀾不驚,沒想到他們統共沒見幾回,荀應淮就被她嚇跑過一次,現在又被香豔場麵臊到難為情。

未免太純稚了吧。

“哈哈,為什麼不看?世人生來赤|裸,後來重視禮教,便把衣裳作為枷鎖,自困樊籠,”章頌清抱著胳膊開解,“做這種行當也大多並非她們的本願,都是生意而已,何況荀郎也並非不是正人君子,怕什麼?”

荀應淮從未聽說過這樣超世拔俗的話語,思忖了片刻,自問不及章頌清的明理通透,點頭作讚同狀:“言之有理。”

於是壯著膽子往外又暼了一眼。

臉慢慢浮出紅意。

不成不成,真的不成,再怎麼天理自然,紅衫翠袖煽情,婉轉流波斂意,公主怎麼膽子這麼大,難道她見這樣的場麵心胸蕩然如同見一律肉|體軀乾嗎?

我真是見識短淺,等等,非也,公主真是襟懷磊落,稱得上是他見過世間最了不得的女子。

二人手撐著窗沿,間隔一段距離,章頌清專心致誌的關注著仲嘉良二人從入門起的動態,看到他們裝作行為浪蕩的嫖客,仲嘉良對著老鴇耳邊低語了幾句,那老鴇凝眸看遲解慍扭捏的樣子,與仲嘉良會心一笑。

兩人從腰間掏出幾張銀票,不多時他們就被帶著穿過連廊,走出了視野之外。

章頌清盯得仔細,生怕瞧漏了一星半點。

而荀應淮在側臉看她。

“忖量著時間,他們一會大概就要帶著人出來了,我府中不好進人,就讓她去你們那兒當一個丫頭,不論是漿洗抑或是灑掃,你們救她於水火,一定會感念恩德,忠於職守的。”

章頌清回頭,對著聽到聲音才轉頭看向自己的荀應淮交代,注意力似乎被他耳邊晃動的垂腳吸引,隨著諦視了兩眼。

荀應淮手指蜷縮,呼吸都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