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已經開始泛紅，一滴淚從眼尾垂落在她的臉頰。她好像失望至極，強忍著被刺痛的悲傷，緩緩的開口：“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要跟我分手嗎？”

“我沒有這樣說，我隻是希望你，能多注意到我。”蕭晙一口否決她，亦是有些哀愁：“我想讓你的眼裡隻看到我，你的心裡隻想到我，你的身心，你的全部，永遠都隻能是我的。”

“阿晙，我，永遠隻能是我自己的。”林曉最後說。

之後的兩天林曉就沒有再跟去外景片場了，她需要時間消化一下，那天晚上激烈的爭吵。這是他們在一起以來，吵過最洶湧的一次，她很想找人傾訴一下。

很可惜他們這不能為人道知道的戀情，竟無一人可以分享。她在家裡整整睡了一天，將之前關機的手機按了開機鍵。

有一些蕭晙給她打的未接電話，也有沈玉竹打給她的微信，她現在非常不想看到他們兩。就給陳雨婷打了電話過去，陳雨婷說她正在看畫展，讓林曉也過來一起。

畫展在一處很空曠的白牆房子裡，牆壁上掛滿了被裝裱好的畫作，有油彩有水彩，看起來像是哪個現代畫家的個人展。

自認為沒有藝術細胞的林曉根本看不出什麼名堂，一開始陳雨婷也看不懂。

不過自從她交往了畫家男朋友，為了跟他有共同話題，惡補了很多畫作專業知識，居然就喜歡上了欣賞畫，已經能夠給林曉小聲地講解了。

說到畫家男朋友，林曉問起了她跟潘意現在怎麼樣了。陳雨婷一副彆提了的表情：“還能怎麼樣，跟我鬨分手唄。”

“怎麼又這麼快？”她還以為這次能打破一下陳雨婷的記錄。

陳雨婷對她傳授經驗：“男人啊，給了一就想二，給了二就想三，給了三呢，就覺得你全部都願意給他。但是當你真的全部都給他了，他又掉頭去被彆的一吸引了，因為他覺得吃定你了。”

這一二三的，聽的林曉雲裡霧裡，道：“所以是你不想全部給他，他就跟你鬨分手？”

“差不多吧，”她哼了一聲：“男人都是賤的，總以為女人就非得圍著他們轉，殊不知，男人也可以圍著女人轉嘛。”

她們看過畫展後，一起去吃了日料，這種生冷的東西，林曉一般是不吃的，不過陳雨婷想吃，她一向很難拒絕她，甘願舍命陪君子。

陳雨婷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好像隻她要求，任何人都願意心甘情願的付出。

她看起來像一朵花園裡開得最美的玫瑰花，誘惑著路人過來摘取，然後用身上的刺狠狠地刺傷他們，繼續誘惑下一個。

她們邊吃邊聊，等快要吃完的時候，林曉想去買單，陳雨婷攔住了她，直接給潘意打了一個電話。

不出十分鐘，上次見過的那個，嘴唇薄薄的男人就帶著輕喘出現，極速的呼吸讓他一時半會說不話，可見來的有多急。

這頓飯最後是潘意出的錢，趁他出去付款，陳雨婷跟林曉說：“男人啊，隻有在那時候，跟這時候，才有點用。”

林曉很不想做這個秒懂人。

之後，潘意幾乎就成了他們兩的專屬司機，到處載著她們玩。陳雨婷刷著他的卡逛商場買了很多東西，期間還要給林曉買，林曉死命地拒絕了。

無功不受祿，她活的沒有陳雨婷那麼的坦然，可以隨便就花男人的錢，而且她在物質上也沒什麼需求。

回到家後，她又不自覺拿著那張相框看了良久，那是他們同為新人時，拍的第一部作品，是蕭晙的起點，卻是林曉的末點。

好吧，她承認，她開始有點想念蕭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