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廚房並沒有多大，唐戎第一天來，能做的就是燒火打雜的活，不算輕鬆。早餐沒有，中午一個窩窩頭，晚上一碗粥，就什麼都沒了。味道寡淡，也沒有什麼菜色。

但是，城主的吃食仍然是很不錯的，基本上能夠保證大魚大肉，還能吃上乾飯，雖然這乾飯裡頭還可能夾雜著一些粗糧，也比大多數的人過得好了。

“你做的還習慣嗎？”晚上難得有歇息的時候，一個切菜女雜役跟她打招呼道，唐戎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彆看這些小雜役過得辛苦，府裡大多數的消息都集中於此，不論真假。

“還行。”比殺人更順手，以前做實驗的時候更難，現在反倒輕鬆多了，唐戎覺得這一切過於諷刺了。

“你話好少，不過，也不是件壞事。”劉桃是城主府的家養丫鬟，母親是城主府的采購媽媽，父親是城主府的管家，她比其他的丫鬟更自由一些。

“多謝！”唐戎知道，會主動在這樣的環境搭訕自己，是真心想跟自己做朋友的人，她不會拒絕這樣的橄欖枝過來招呼自己。

“你長得好像我家小姐，她叫劉蓮。”劉桃想起了劉蓮，那時候的小姐不開心的時候，真的太多太多了。

“你家小姐？你好像跟你家小姐很熟的樣子。”唐戎覺得自己運氣真不錯，才剛來就遇到了一個關鍵的人。

“我曾經是小姐的貼身丫鬟，直到她離家出走。”劉桃很想劉蓮，曾經在府裡頭，她和小姐多麼快樂。嫁人不好嗎？為什麼一聽說自己可能要嫁人，在及竿之後就逃了呢？做個錦衣玉食的小姐，不比逃出去以後衣食無依來的強。她是丫鬟，她太明白府外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了。

給女人的工作很少，逼良為娼，人吃人，人賣人，這就是外麵的現狀。

“劉蓮，是什麼樣的人呢？”唐戎忍不住好奇了，相信貼身丫鬟肯定比自己了解的多。

“小姐愛讀書，常常喜歡往大人的書房跑。大人覺得小姐不會懂這些，便放任她去讀書了。可惜，再怎麼愛讀書，也不能同家中的男人一樣，在前廳接受老師的教學，常常覺得難受。”想起劉蓮，劉桃的話多了起來，看來在府中一直沒有可以傾訴的人，憋的慌，連唐戎這個第一次進府的人她也不在乎了。

“愛讀書的人都是很棒的人呢！”唐戎忍不住誇獎道，可惜這樣好的人，這個世道卻要了她的命，真是嗚呼哀哉了。

“原來愛讀書是好事嗎？我爹娘一直不許我讀書，覺得我書讀多了，就不好管教了。”對於劉桃來說，這個城主府就是她的大世界，外麵的世界，她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看到了。

“你和小姐在一起的時候，覺得開心嗎？”本來唐戎是想說，你爹娘真壞。轉而明白了，在這個封建王朝，她們生來是奴隸，並不知道怎麼對自己的女兒才叫好。這世道，都是這麼教女孩子的，劉蓮反而是那個異端了。

“當然開心了，小姐會給我講故事，會跟我一起玩耍，我們就像姐妹一樣。”想起劉蓮，其實開心的時候要多些吧！劉蓮給她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劉桃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