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親愛的,你講話分明一點也不委婉……(2 / 2)

珠喉 龍骸 7750 字 11個月前

“京圈兒裡誰不想跟您啊。”小愛豆還在羞答答地玩勾引,“畢竟無人不愛沈慈珠嘛。”

不得不說沈慈珠當真漂亮,這種漂亮在美人如雲的娛樂圈都找不見,睡一晚不虧……更何況要是討沈慈珠喜歡了,大把資源不是問題。

走廊光影明明暗暗的,暗的時候沈慈珠這張臉藏匿在稠黑裡,綠眼珠望著他,恍惚間嚇得他腿有點軟。

“彆再打趣我了,跟我進來吧。”燈光大亮時沈慈珠又溫溫柔柔地與他對視。

“誒好!謝謝沈總!”他心下一喜,跟著沈慈珠進包廂了。

一進包廂沈慈珠就被群狼環伺,這幫富家子弟心照不宣地盯著他,像在盯著一個玩物,但他是沈慈珠,他們終究不敢。

“我是不是來晚了?你們在玩什麼呢?”沈慈珠好像不知道自己身處危險,他帶著小愛豆在最中心的位置落座。

男人們圍了過來。

周家小公子的討好最盛,他湊過來盯著沈慈珠,皮鞋尖挨著沈慈珠的皮鞋尖。

他眯彎眼:“你不來我們有什麼好玩的,慈珠,要一起打桌球嗎?喝酒也行,我叫個服務生送進來,我記得你還喜歡吃蘋果吧?我特地派人空運來最好的一批留給你呢。”

沈慈珠聞言輕笑。

小愛豆沒見過這陣仗,他渾身冒起了冷汗。

這麼多頂尖有錢人圍過來不是開玩笑的,帶著盤踞好幾十年的財富與權利養成的傲慢、歧視、殘忍與玩世不恭,他要窒息了。

關鍵、關鍵不知道為什麼,當他被沈慈珠攬著腰坐在沙發上時,周圍男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腰上,狠得要殺了他一樣。

小愛豆突然有點後悔,還不如跟那個禿頂男走呢……

——

“喂!”禿頂男回大堂後給前台丟了張銀行卡讓她隨便刷,他學著電視劇裡的紈絝大帥逼對前台說:“這卡裡有五十萬,夠老子找個頂級貨了吧?快叫出來一個今晚陪老子睡覺。”

五十萬在這兒也就隻能買一瓶酒,你個窮鬼能不能滾出去?

前台對答如流:“先生對不起我們這是正經會所,沒有PY交易這種非法行為,我們秉承公正良俗,完美符合本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請和我一起念,富強民主文明——”

“操!扯什麼狗屁,這會所老板我認識,就是個混混色鬼,他手底下的店能乾淨?老子今晚非得睡一個了!就、就——”禿頂男的眼珠滴溜溜亂轉。

最後在一個端著果盤和紅酒往s-vip包廂區去的服務生身上停了。

“就他了!五十萬一晚上!喂,你把那個服務生給老子喊過來!”禿頂男對前台命令道。

服務生穿的西服,身形清俊頎長,個高腿長得一米八五往上了,模樣年輕,長得也真他媽俊,丟進娛樂圈不出三秒就能紅成頂尖一線那種俊,適合電影熒幕,是一張毫無缺點的、具有年輕男性魅力的臉。

服務生像是聽見有人在對他指名道姓,他站在不遠處,身後是幾盞稀碎銀亮的珍珠光燈,襯得這張年輕冷淡的皮相更加完美。

“你、就你,給我過來!”禿頂男人眯眼盯著這個服務生胸前的工作牌,念出了名字,手指頭指著他,說:“謝喉是吧?老子看上你了。”

“你跟老子睡一覺,一晚上五十萬怎麼樣?要是讓我爽,我多給你一萬塊。”

謝喉這雙琥珀色的眼珠子毫無感情,他盯著那個禿頂男,忽然走了過來。

烏發冷清遮擋點眉,額前這美人尖若隱若現,形狀秀麗又細致,水墨筆似的沿下來勾勒出謝喉的清俊眉眼。

他鳳眼微抬,以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直|操|禿頂男天靈蓋。

又狠又冷像一把剛殺過人的雪白尖刀,他的脖頸處有粒紅痣,喉結微動時莫名有種壓迫感。

這令禿頂男產生一個念想……嘶,被他|操|會不會很爽?

在他還在為老不尊地幻想時,謝喉過來了。

謝喉沉默著把果盤放在前台,而後挽起白襯衫的袖子,一截小臂青筋暴起,他歪了歪頭,唇角冰冷,在禿頂男還沒反應過來時就猛地一拳狠狠揍在了這張臭臉上。

“啊!”伴隨慘叫聲一並響起的是鼻子骨折斷裂的脆響!

前台女孩子嚇得捂住嘴往後站,她眼看謝喉把這個男一拳揍趴下失去意識了。

謝喉一句話沒講,臉上濺上了點血,手背也赤紅一片,他抽了張放在前台的衛生紙,垂眼慢條斯理擦著。

太過冷靜了,一個十八歲的孩子……

“我的天!謝喉,你、你乾嘛打他啊,經理一定不會饒了你的。”前台女孩子還在發抖,她又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的男,他嘴裡冒血還在抽搐。

跟殺人現場有什麼區彆……

大堂已經滿是人了,客人員工都有,不嫌事大的已經在拍照錄像了。

“彆拍彆拍!傳出去了我老板不會放過你們的!”經理衝上來把他們疏散開。

“謝喉!”經理怒氣衝衝走過來,對著謝喉大吼:“你才來第二天就打人啊!!!你、你給我滾算了!我們店請不起你了!滾、滾!”

謝喉淡淡看著經理,“我這是正當防衛。”

您這堪比職業格鬥手的勁兒,誰能傷得到?!!

“誰管你正當防衛,大男人被摸一下怎麼了?老規矩,醫療費你自己付!趕緊給我滾!這個月工資也彆想要了!”

經理咬牙切齒,對著滿大堂的人羞辱謝喉:“你個欠債一億四千萬的窮鬼,要不是看你長得帥我才不留下呢,結果你他媽來這兒天天打人來了啊!窮鬼一個我看你怎麼付醫藥費,進局子吧你!”

眾人竊竊私語。

謝喉低著頭,沒講話,他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這孩子怎麼了?為什麼你要罵他?”帶著關切與溫柔的男性嗓音在謝喉身後輕響。

尾音蹭在謝喉耳畔,像含了潮欲的呢喃。

沈慈珠一出聲,整個大堂都安靜下來了。

他站在謝喉身後,五指輕輕搭在謝喉的肩膀上。

謝喉餘光瞥見黑皮手套的形狀,手套往上是白得細膩的男性腕骨,瘦而漂亮。

“沈總,您怎麼出來了?”經理一改謾罵,變得卑微討好,“我、我真是招待不周,讓您見笑了。”

“你們周老板都親自招待我了,哪算不周呢。”沈慈珠越過謝喉走上前來,隨意看了眼大堂中間那個被打昏在地的禿頂男。

“這位先生怎麼了。”沈慈珠故作驚訝。

謝喉看著沈慈珠這個模樣,眼珠一動不動。

“慈珠你怎麼跑出來了!”周家小公子,也就是這個會所的老板,他跟在沈慈珠後頭出來了。

“聽見外麵在吵架,我來看看。”沈慈珠對他說。

周家小公子“哦”了聲,他看了眼現場情況就知道怎麼了,他吩咐人打120,然後朝始作俑者走過去。

在他還沒準備懲罰謝喉時,沈慈珠將前台這瓶價值120萬的紅酒開了,酒液從狹窄瓶口灑出來,灑在地上那個禿頂男周圍,血和酒液混在一起就分不清什麼是什麼了。

現在看上去像個醉酒的人睡在地上而已,而不是被人狠狠揍過。

全場死寂。

“張總喝醉了,癱在地上現在還沒醒呢。”沈慈珠在死寂裡輕輕笑著,對周家小公子說:“周周,找個人把張總扶房間醒酒吧。”

“好!都聽你的。”周家小公子被沈慈珠溫柔地喊了小名,他高興極了,立馬沒懲罰謝喉,著急忙慌地甚至忘記找侍應生,直接自己把這禿頂男拖走了。

人群也被疏散離開,地上的酒和血也被清理乾淨,像是無事發生過。

黑皮手套沾上了酒漬,沈慈珠蹙眉把它脫了,露出白淨的、五指修長的手。

他忽然感覺有人在看他,餘光一瞥發現是謝喉。

小孩站在原地沒離開,定定地看著自己,莫名有點孤獨。

謝咽這弟弟混得也太慘了,沈慈珠出來是透氣的,遇見謝喉也是個意外,那晚第一回跟謝喉遇見時,這小孩眼皮輕掀滿是冷淡,還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偽裝,他以為有多大本事呢,沒想到還是不夠聰明。

當眾打人犯事,但凡有點理智都不會這麼蠢!要不是沈慈珠被這兒的吵鬨引過來了,謝喉怕是就得進局子蹲著了。

謝喉還在看他。

他有點不耐煩了。

“沈總!”這時從包廂裡跑出來個人,是那個小愛豆。

“您怎麼還不回去呀?包廂裡的人都對我好凶……我害怕,您陪我好不好呀?”小愛豆滿臉委屈、淚眼汪汪地黏在沈慈珠,手握著沈慈珠的手腕撒嬌輕晃。

沈慈珠任由這小愛豆跟他撒嬌。

怪好玩。

謝喉目光漠然,他的五指輕微收攏,沈慈珠聽不見這細微的咯吱作響。

但他聽見謝喉喊他:“嫂子。”

“你會把我打人這件事,告訴我哥哥嗎?”謝喉的臉頰上還沾著血,順著下巴滴下來,眼淚似的。

沈慈珠不得不看他一眼。

嫂子?

誰他媽讓你這麼喊我的?

沈慈珠心下微沉,這令他暫且忽略了黏著身邊的小美人。

謝喉這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