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白茫茫的冰地上,有一個銀發飄飄的孩子身穿雪白長衣,眉頭微微舒展,低垂著眼瞼,粉嫩的唇揚起,形成一個動人的弧度,神情專注而優雅。挺直著腰坐在方凳上,身前是一張棕色的琴桌,桌案長約一百一十公分,寬約四十公分,高約七十公分,案上放著徐文韞入冰森所彈奏的琴。
春雷琴是連珠式琴,長一百二十六公分,形飽滿,黑漆麵,具細密流水斷紋,玉徽、玉軫、玉足,龍池圓形,鳳沼長方形。琴底頸部刻著“春雷”二字,龍池左右分彆刻隸書銘:“其聲沈以為雄,其韻和以衝”、“誰其識之出爨(cuan)中”。鈐印一,印文剝蝕。琴音韻沈厚清越,兼得“鬆”、“透”之美。
若夜的手雖小,卻修長白皙,優雅地在琴弦上躍動,《夕陽簫鼓》委婉質樸的旋律潺潺流出,意境淡樂清雅,富有生氣,為刺寒的冰地添上了絲絲的暖意。太專注於奏琴的若夜,並沒有發現有三個人已經站在了十米處,靜靜地享受這天籟。
若夜學琴的時間雖然不長,但自出生就受到了徐文韞的熏陶,覺醒後更是心無雜念地跟著徐文韞學琴,由於天賦異稟,四個月的時間便可融情於曲,充分的體會了琴曲的意境情緒。可徐文韞依然要他堅持完半年的時間,若夜對琴曲的理解與感悟越發的透徹,隻要徐文韞第一個旋律響起,若夜就可以立即進入那個無我的奇妙狀態。
接下來,見若夜的赤子琴心有了雛形,徐文韞便開始了苛刻冗長的訓練。這一年半,若夜每天都要彈奏六個時辰的琴,當他停止彈奏時,徐文韞的琴音會隨及響起。無論何時何地,若夜都會被琴聲環繞,不能掙脫。一般人可能會被逼瘋了,這種痛苦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但若夜做到了,正如他是說的“我不怕苦”,他的意誌也變得堅韌起來。
泛音止,《夕陽簫鼓》餘音尚未散儘,若夜的雙手揮未來得及收回,隻見一個人似一隻敏捷的雪豹向若夜衝去,將其撲倒在地。
若夜揉了揉屁股,推了推身上的“巨人”,甜軟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無奈:“薇姨!~~~”薇裝作什麼都沒聽到,頭往若夜漂亮的小臉蛋蹭去,興奮道:“若若寶貝,我好想你哦!~~”到此,玄武不禁拍了拍額頭,徐文韞則是搖搖頭。
弱弱寶貝?若夜不禁抗議:“薇姨,不要叫我弱弱寶貝啦!若夜一點都不弱!~~”薇聽了嗬嗬地笑,看著身下可愛精致的孩童,忍不住地低下頭想親吻若夜白嫩的臉頰。
這次若夜並沒有掙紮,而是由著她在自己臉上亂親,薇姨可是說自己最親近的人之一,但自己一出生就在白蓮中沉睡了三年,醒來之後又跟著徐爺爺學琴,因為要修煉赤子琴心,所以要避免接觸琴世界以外的人和事,以保持最純淨的赤子之心。薇姨和玄武叔叔也有很多事忙,因而彼此幾乎沒怎麼說過話,隻是有幾次遠遠地對望一下而已。想到這裡,若夜就不再起反抗之心,任由她肆意親昵的親吻。況且,隔著“絕禦天下”,薇姨也不是真正吻到自己。
在薇玩得正興起的時候,徐文韞不顧氣氛地開口道:“薇,你才剛回來,先休息會吧!接下來有的是時間親近。若夜,收拾一下回去了,我有話跟你說。”“是,徐爺爺。薇姨……”若夜應聲道,並提醒了一下薇。
薇雖然覺得煞風景,但依然起身,同時將若夜拉了起來。若夜起身後,星辰鐲光芒一閃,琴、桌、凳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快眾人便回到了宏偉大氣的行宮,忽然眼尖的薇看到了若夜隱在下擺下凍得發紅的雙腳,緊張地抱起他,問道:“若若寶貝,這麼冷的天你為什麼不穿鞋?你瞧小腳都凍紅了!”心疼得幫他搓了搓,加快回溫的速度。
看見薇這麼緊張自己。若夜也不計較名字了,伸出兩隻小手,定住薇的臉,腦袋向其蹭了蹭,討好道:“薇姨,若夜沒事,你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