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進咒回 生吃兩麵宿儺(2 / 2)

而展開領域的宿儺並沒有如願看到這無邊的血色消散,咒靈小鬼那奇特的血肉武器仍然在攻擊他。

宿儺放聲大笑:“不是領域?而是單純的術式,這實在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哈!”

在被宿儺的領域無情斬斷後,無數粗細不均的肉柱飛快破土(肉)而出,如同千萬支利箭,從四麵八方朝他射去。

雖然數量太多有點棘手,但兩麵宿儺畢竟是強悍到令人恐懼的家夥,稍微費點功夫也能應對。

唯一沒算到的是,由於人類孱弱的身體,缺失器官確實會影響他的呼吸、敏捷和力量,這麼一會兒竟然已經有些頭暈眼花的感覺。

為了對付這些煩人的小觸手,還沒有恢複巔峰時期的他不得不用反轉術式治好了虎杖悠仁的心臟。

一時間滿天都是飛濺的血肉,宿儺更是在對戰中淋了幾場血雨,渾身上下都是粘稠的血液。

“該結束了,小鬼。”他獰笑著,如同風一樣來到毫無防備的白發咒靈身後,淩厲的斬擊就要落在她身上。

然而身體毫無預兆的停下了。

轟然倒地的刹那,他才意識到,鬼神兩麵宿儺的身體不怕毒,而小鬼的身體雖然能抵抗少量的毒素,卻比不上他強大的抗毒性。

“和血液有關的咒術,赤血操術?”

但比赤血操術更為強大。

不等他再出口問些什麼,白發咒靈漠然地掃他一眼,身下的血肉像滾燙的沸水,紛紛顫動起來,如同泥沼般上湧,迅速將兩麵宿儺淹沒。

在伏黑惠看來,那堆血肉如同饑餓的、擇人而噬的野獸,虎杖悠仁的身體被它吞進了腹中。

不。虎杖悠仁是和姐姐津美紀一樣的善人,他願意幫助彆人,為了安慰一個傷心的母親,連少年院裡的罪犯屍體也要帶走,為了救下他和釘崎,願意獨自麵對特級。

這樣的善人,為什麼總是得不到公平的待遇?

作為咒術師,他隻想不平等的救助他人,期盼能為善人帶來真正的平等。

而如今這點希望也落空了。

津美紀昏迷不醒,虎杖悠仁被咒靈吞噬,他卻什麼也做不到,至少,至少該把屍體奪回來啊。

血流滿麵的伏黑惠咬牙做出召喚式神的手勢,然而一聲突兀的嘔吐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這層吞噬了虎杖悠仁的碎肉堆顫動了幾下,消化不良般接連嘔了幾聲,最後吐出了一具新鮮的屍體。

是虎杖悠仁的身體!

眼下代表著被宿儺附身的兩道黑色紋路消失不見,胸膛處的裂口也已經閉合,伏黑惠探了探他的鼻息,一絲微弱的氣息拂在指尖。

還活著!得儘快送去校醫院。

手指輕輕顫抖兩下,伏黑惠握拳克製住自己起伏過大的情緒,立刻召喚出鵺將虎杖帶離地麵。

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畢竟對方能夠擊敗兩麵宿儺,不容小覷。

“是你,你為什麼會變成咒靈?”早就認出她是之前被五條老師招收進高專的學生,此時才有機會發言的伏黑惠試探道。

白發咒靈意識到這句話是對她說的,於是慢吞吞地轉過頭來,一雙毫無高光的血色眼睛盯得他毛骨悚然。

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好在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攻擊的趨勢,她反而蹲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伏黑惠試探性的帶著虎杖離開這片仍處於血肉化狀態的土地。

她的目光讓伏黑惠想起一些天真無邪的孩子,他們捏死地上忙碌的螞蟻、將沸騰的開水澆入蟻窩時,也是這樣的眼神。

如果不儘快離開,也許他們會變成被捏死的螞蟻。

他們的背影很快遠去,白發咒靈並沒有追上去的意思,她收回視線,地麵上層層堆疊的血肉如液體般向她所在之處流動,不過兩三秒就彙聚到腳下,而後向上爬升,將整個咒靈都包裹起來,形成一個一人高的血色繭蛹。

繭下流出粘稠的血液,它們有生命似的組成了一個繁瑣而奇特的符號。

很快,白光一閃,這隻巨大的繭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