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的傷口又痛了起來,佐助斜靠在牆邊緩了緩,聽到了身後傳來開窗的聲音。
他心中雀躍了一瞬,然後就看到夏夜中墜落的穠豔花朵,像一陣急促的紅雨,戚戚落了滿地。
詭譎的殘酷命運中,連最後的月亮也舍他而去了。
他嘴角勾起嘲諷的笑,眼神平靜冰冷,反正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人生。
漠然轉身間,佐助迎麵碰上了剛喝完夜酒回來的昭月同事。
一瞬間他心中突兀冒出了一個古怪的想法,迫切想要驗證一下。
狂野同事醉得不知天南地北中,就這樣猝不及防對上了佐助的萬花筒寫輪眼。
神社初遇一回目。同事驍勇對戰通靈蛇,負隅頑抗太久以至於他失血過多而亡。
神社初遇二回目。同事堅持要他簽了手術風險告知書後才肯治療,因為她手抄書太慢,他再次失血過多而亡。
神社初遇三回目,佐助乾脆的跳過了前兩項風險事項,同事為他治療後迅速報告忍村,如願拿到了木葉的重金懸賞和年度最佳員工。
佐助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複一下情緒後,嘗試將神社初遇的對象換成了她偏愛的宇智波鼬。
這次劇情終於較為正常的推進了,同事及時施救後為鼬注射了安全劑量內的麻醉,然後趁鼬無力反抗,將鼬囚禁在……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終於忍無可忍,一記手刀利落的將人打暈。
街角傳來吵鬨嬉笑聲,佐助這才反應過來,湯之國這次應該是來了不少人。
他佯裝無事的沉著向道路另一側走去,陸續過來的年輕忍者們還以為是狂野同事喝得太醉,調笑著從牆邊扶起了人。
“喂,昭月,睡了嗎?”
人群裡有人遠遠向樓上喊道。
佐助的腳步不由頓了頓。
“身體好些了嗎?今天晚上你沒有來,有人很失望呢。”
人群裡一位其貌不揚的少年局促的想要製止一群醉鬼的起哄,吵鬨間,昭月從窗戶裡探出了頭。
“很吵啊你們。都這麼晚了。”
“給你帶了宵夜,下來拿一下吧昭月。”
腳步轉過街角,院牆上攀援的薔薇俯仰生姿,佐助在枝葉碎影下停了腳步。
“謝啦,今天玩得開心嗎?”不遠處傳來昭月的聲音。
“下次和我們一起吧,難得出來研學,不要再因為訓誡的事情悶悶不樂啦。”同伴們七嘴八舌的安慰著她。
湯之國的忍者們玩鬨了一會兒漸漸散去,不知是誰,突然又叫住了昭月。
“喂,昭月。”
“什麼?”
“你有喜歡的人嗎?”
佐助的心不免快跳了兩下。
“有呀。”
“還是赤砂之蠍嗎?”
“是呀。”
“沒有彆人了嗎?”
“沒有哦。”
逐漸散去的人群又吵鬨了起來。
“要努力啊哈哈哈。”不知是在鼓勵誰。
佐助鬼使神差的轉身往回走去,想要看清那個被起哄的人。
年輕的忍者們已經散去了。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路燈敷衍的投下橘黃的光暈。
切。
風吹破雲層,浮泛起蒼白的光。他不禁懊惱起自己的多事,心中也隱隱慍怒起來。
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卻偏偏在她身上一而再再而三浪費時間。
他不耐煩的揮開了薔薇的斜枝,掉轉腳步向駐點走去。
今夜輪值的水月見了鬼一樣看著佐助。
傷勢才剛好轉了一些,大半夜的不知道一個人去哪鬼混去了。
他吸了吸鼻子,湊近聞了下,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我說,傷口不會開裂了吧。”
“嗯。”佐助神色淡淡的側身進去,水月跟在他身後聒噪著:“喂,現在風聲緊得很,你一個人不要亂跑啊。”
佐助心情越發煩躁起來,擠開聞聲而來的重吾和香磷,一言不發躺了下來。
“傷口開裂了嗎?”香磷緊張的將手腕遞了過來。
也許是白天撞到他和香磷在一起才生氣了吧,他心存僥幸的想到。彆過臉並不想碰觸她。
“不用了。”他疲憊的闔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