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耀城吧。”少年思考了一下,回答了她剛剛詢問孫師傅的問題,“最近才入春,等過兩個月夏季到了,那邊有一片荷花池可供觀賞,還可以摘蓮子。”
“聽起來很不錯呢,”堯安點了點頭,“不過離夏季還有好久,春季去哪裡比較好呢?”
“遵濱鎮吧,春季去踏青也算是不錯的去處。”
……
趁著有個活向導在,堯安拉著少年幾乎將係統給的地圖上地點都問了個遍,驚訝地發現他居然全都去過,隻有一些偏遠的山村不怎麼知曉。
不愧是喜歡到處遊曆的店小二!
真的好厲害啊,能一個人遊曆這麼多地方。
孫師傅和他妻子已經回了店鋪,此刻夜漸漸深了,酒樓中還是人聲鼎沸。
大概時工作內卷後遺症,一碰上美食相關的消息,堯安就容易興奮起來,此刻根本不想回去,恨不得坐下點上一壺酒,拉著少年聊個天長地久才好。
可望見少年眉眼間的疲憊,那一雙深褐色的眼眸微微垂下,一副馬上要睡著的樣子。
她還是強迫自己停了下來,讓他先回去休息。
臨走時,她將身上披了一晚上的衣服取下,重新蓋回到少年身上,觸及到少年外衣時,意外感受到了一手涼意。
因為家世顯貴,平時她都是受照顧的一方,剛剛自己吹著風冷,倒是沒注意他應當也會冷。
看著少年睡意朦朧地往小巷子裡走,她又追上前去拉住他的袖子,抿嘴道。
“請問一下你的名字啊,以後見麵也好打招呼。我是堯安。”
“江曉晨,幸會。”
望著少女近乎於蹦蹦跳跳離開的身影,江曉晨垂下雙眸,掩蓋住了驚訝的眼神。
或許是孫師傅長兄的事情,讓他聯想到了些許不重要的人,今晚上他的心情都不怎麼好。翻來覆去腦海中都是那人得意的笑和吐露出的虛偽話語。
不過剛剛聽少女的話,才確定了她便是少時家裡定下的未婚妻。
這倒是有幾分有趣,同母親給的名冊描寫得一點都不一樣。
又將今天同堯安講的話又翻過來回顧了一遍,幾乎很輕鬆地就根據這兩日的分析判定了她的下一個目的地——遵濱鎮。
一個以遊山玩水著稱的地方。
去放鬆一下也不錯。
他摸了摸袖口,從裡麵拿出一張折疊好的紙,展開看來寫的是一道菜肴的製作方法,落筆處簽的是孫師傅的名字。
微微一轉手,紙張已經被重新收納好。
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該開始下一步計劃了。
腦海中浮現那一雙平靜的杏眸,心頭的陰霾儘是奇跡般地少了些。
我可愛的未婚妻,幾個星期後見哦。
——
入夜已深,回到自己租住的房間見後還是有點激動。
堯安乾脆將自己之前寫下的美食評鑒都翻了出來,挑出了幾張自己最滿意的,稍微修改了一下,才招來一隻鴿子,將紙張綁在它腳上,叫它送去它該去的地方。
等到第二天,小報上麵一條新聞突然在民間火速傳開。
【盤一盤那年我錯過的美食——麵果】
而這個時候,深藏功與名的堯安,已經坐在了前往遵濱鎮的驢車上了。
驢的前進速度較比馬而言會慢上一些,不過隻要不趕時間,兩者的區彆並不會太大。
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破開石頭的新芽,聽潺潺的流水,要不是路上帶的可供食用的盤纏不多,不然堯安還會想在路上多逗留兩天。
大自然鬼斧神工,真的是奇妙無比。
到了地方還車,便前往這鎮上最大的酒樓。
這也是她這些天才隻曉得一個方法,因為酒樓的負責人不怎麼管事,裡麵魚龍混雜。
隻是往裡麵點個東西,隨便找個角落一坐,便能聽見好多小道消息。
她之前兩道隱藏美食就是這麼找到的。
先點上幾道招牌菜刷刷係統任務,堯安這才豎起耳朵去聽四周的聲音。
“聽聞那戲院之前停掉的戲班子又重新回來了,這次換了個青衣。”
“我有所聽聞,那青衣長得如同那天仙一般,更是有一手好嗓子。”
“人家糊那麼厚重的粉你也能看清楚臉?”
“哎呀,我有個大姑的兒子的堂兄的朋友在那裡當雜役。”
青衣?不敢興趣。
“不過聽聞那戲院裡新來個廚子,做得一手好菜,可惜每日都是限量給雅間,沒點這個……根本搶不到。”說著,那人還隱晦地搓了搓手指,表情中帶著羨慕。
!!!
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將桌麵上的東西挪開,拿出白紙攤開在桌麵上。
僅她可見的地圖又緩緩在上麵浮現,現在標誌著彩色圖案的不僅有原來的地方,還有遵濱鎮。
不過有一點奇怪的是,原來在小巷中的孫師傅的飯館,突然跑到了幾百公裡外的夏新縣,難道是搬家了不成?
【當前所在地區共有2種特色美食,1種隱藏美食,目前還餘有2道特色美食,1道隱藏美食未被發現。】
【當前積分:40】
熟悉的機械音在頭腦中響起,堯安點點頭,倒是沒想到這裡的美食居然這麼少。
【遵濱鎮主要發展旅遊業,經濟貿易並不發達,人口流失嚴重,自然也美食文化也不發達。】
許是想到堯安心中的疑惑,係統又重新補充了一句。
【像這樣長期下去的話,尤其是隱藏美食,應該很快就會徹底消失在曆史舞台上了吧。】
【是的,所以您要加快評鑒美食的步伐,讓我們在美食消失之前,早早將所有缺失的文化梳理在案。】
【好的,我儘量。】
堯安無奈托腮,又聽了一會兒隔壁的消息,看著內容從戲院轉到工作,又轉到家裡長短,知道不會聽到什麼有效內容後便開始安心乾飯。
一頓飯後,兩道特色美食便被輕鬆解決掉,隻餘下一個隱藏美食等待發掘。
最近戲院的新班子很火,入場的票也是一票難求,堯安蹲了好幾天,才高價從一個才買到票的人手中收到一張。
原本幾個銅板就能看的演出,現在要花好幾兩銀子,想著還要找辦法跟廚師約飯。
堯安數了數口袋裡剩下的餘錢,心裡就像路過的狗狗無辜被人踢了一腳那麼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