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 少年將她的手抵到唇邊,將上麵的……(2 / 2)

鮮紅的血液順著傷口蜿蜒而下,那一抹被水衝淡的紅與皮膚的白膩組成奇異的美感。

傷處在被海水侵染後帶著刺痛,剛剛估計因為緊張才沒發現,此刻手被人握在手裡,才後知後覺傳來痛覺。

少年的膚色比少女的要深上那麼一些,攥著她的手四下打量,明明是在觀察傷口,但他的動作慢條斯理,黑發隨著他低眉而垂到臉側,手指滑過細膩腕間,像是把玩一般。

“我沒事,現在當務之急是……”

堯安紅了臉,抬手想將手抽回,可少年卻沒有鬆手,反而將她的流血處抵到唇邊,伸出粉紅的舌,將上麵的血液一一舔舐去。

江曉晨將那抹豔紅卷入唇間,完了還品嘗般給了個評價來。

“有點鹹。”

像是被什麼黏膩的動物纏上身軀,堯安張大了眼,忘了詞,耳朵轟鳴一片,一時也分不清他說的是海水,還是她的血液來。

心跳如鼓,在這如浮萍般漂泊在海麵上的時候,海浪擊打在船身帶起一陣陣晃蕩的時候,心臟仿佛不受控製般激烈跳動著,堯安一時也分不清這是因為對死亡的畏懼,還是因為他的過分舉動。

她看著少年取出隨身攜帶的藥瓶,指尖沾上白色的粉末,輕柔將金瘡藥抹上傷口,神經末梢傳來比海水浸泡還要更疼幾分的感覺。

等傷口被處理好,江曉晨才鬆開攥著她的手,將藥瓶收好,說:“等半個多時辰後海水湧回,我們再劃船。”

見堯安偏頭不理他,半響才複而開口,“你彆擔心。”

堯安圈住受了傷那隻手的腕骨,側身去看向海麵,看著白色浪花翻滾,看著底下遊魚嬉戲,抿唇保持著沉默,隻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曉。

這船太小,兩人坐在船內輕而易舉便能足尖相抵,她垂下眼眸,恨不得此刻化為蝸牛,好蜷縮著躲起來才好。

江曉晨也不惱,將竹篙放置在船內,坐在船上,兩手支在腿上,撐著臉,饒有趣味打量對麵人麵色通紅的窘迫樣子。

看著人因為他的舉動而紅臉,胸腔內的心臟也隨著猛烈跳動,幾乎要跳出體內,隻想往她身上一貼才好。

口水有著消毒作用,方才瞧見少女手上的傷口,他幾乎是不假思索般,就將唇齒貼了上去,又被誘惑著將那紅色舔了乾淨。

此刻唇舌間還尚帶著那鹹甜的感覺,他麵上不動聲色,卻紅了臉,悄悄滾動了喉結。

若是堯安此刻能抬眸看向對麵,定也能瞧見少年隱埋在黑發間發紅的耳。

海麵平靜下來,劃了一會兒船後海麵又上漲,隨著浪潮滾湧,船不用怎麼劃動,便自動被推著朝那遠岸而去。

近岸有許多礁石,雖已是很小心劃動,卻也被海浪推著撞了上去。

船隻被卡在礁石之間,底下被撞了個大洞,海水不斷湧入船艙使得船身不斷下沉。

“我們得趕緊下去。”看著江曉晨用竹篙推了好幾次礁石也沒能使得船隻挪出,堯安拉住他的衣袖,飛快做了這個決定。

船隻被卡住動不了,留在上麵隻有死路一條,不如等浪平了下去謀一分生機,此地距離海岸也不算太遠。

江曉晨點頭,兩人便扶著礁石,在上麵找了個下腳處。

礁石麵積不算大,上麵帶著常年浸泡在水裡的滑膩,還有些許突起的珊瑚和貝類。

兩人扶持著,身體相貼著才勉強從這上麵找到一個穩固的落腳地。

熱度又漫上臉頰,堯安遙望向對麵岸上,企圖在上麵找到點人影來。

“安安,那邊有人垂釣。”

常言道,“退二分潮、漲八分潮”,也就是潮開退的1小時15分鐘和漲潮後4小時58分左右,是釣魚的最佳時間,此時以小魚小蝦和浮遊生物為食的魚都紛紛遊來,穿梭往來搶食奪餌。

此景當是釣魚人的良辰美景。

堯安仰首,果然順著江曉晨指來的方向瞧見了人,那人戴著巨大的草帽,正收了漁具,順著岸邊悠然而去。

情急之下,堯安連忙大喊道。

“喂,那邊的人,幫幫忙。”

幾人相隔還是有段距離,那人似有聽見有人叫喊,朝著周圍看了看,沒瞧見人影便繼續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走。

突然冒出的希望要跑掉,堯安自然不乾,又朝著那人的方向喊了聲。

若是有人能帶著船來,那自然比他們遊回去更好。

“哢嚓——”

腳邊破了洞的木船傳來聲音,海浪猛地一打便朝著礁石一撞,沉了下去。

礁石本來承受兩個人的重量已是勉強,此刻更是被木船撞擊搖晃,直接向著海麵傾斜。

堯安腳下不穩,幾下便被晃進了海裡。

江曉晨情急之下扯住了她的衣袖,可衣擺在海浪滾動間被大力撕裂,眨眼之間便帶著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海麵上。

“堯安!”

這下岸邊的漁人聽見了那邊的動靜,扯了漁船朝著這邊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