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的孩童,看似清澈的眼睛裡卻暗藏著冷意。
珊瑚宮心海第一次見到這個衣著有些臟亂,但是讓人感覺萬千景色在她眼裡就是過眼雲煙一般的孩子,第六感讓她心生警惕。
她的眼瞳像蛇一般尖細,長得異常美麗,雖然看起來灰頭土臉的,但是與生俱來的氣質,以及精細針腳的衣裳,都預示著這個女孩的不同尋常。
珊瑚宮心海麵色不變,微笑著讓軍士們離開,然後輕柔的詢問:“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愣愣的看著她,眼裡充滿了茫然。
隨後,她低下頭,掰著自己的手指,很拘謹地站在那,沒有開口。
珊瑚宮心海不露痕跡地微微皺眉,但還是用哄孩子的語氣說:“這裡是海祇島,目前很安全,你不用怕有人來追你。”她暗自推測了一番,恐怕這位是被追殺至此迫不得已藏在船中靠花果腹。
女孩悶悶的聲音傳出:“。。。。。。。。鹿乃。”
珊瑚宮心海迅速反應過來:“你叫鹿乃嗎?”
“鹿乃。。。。鹿乃伊卿。”鹿乃伊卿說話沒有那麼流暢,斷斷續續的,但是能聽出她的聲音裡自帶的漠然。
好像目空一切的神明一樣。
“好,鹿乃,就叫你鹿乃吧。”珊瑚宮心海屬於軍師的腦子飛快轉動,思考鳴神島上有沒有姓鹿乃的家族,“你怎麼會待在那裡?”
鹿乃伊卿搖搖頭:“不記得了。隻是好餓,那裡有花可以吃,就呆在那裡了。”
珊瑚宮心海暗自腹誹島上至少還有甜甜花,可比血魁好吃多了,她卻呆在那片海祇軍和幕府軍剛剛戰鬥過的地方采血魁吃。
她無法完全信任這個看似失憶的“孩子”。
“那你要呆在海祇島嗎?”她嘗試去詢問,“我可以讓你做珊瑚宮的巫女,待在我旁邊很安全。”
鹿乃伊卿抬頭:“我不知道該去往何方,如果這裡肯接納我,我便願意。”
。。。。。。
我是黑暗。
混沌將我的意識吞噬。
我明白自己是罪孽。
可我卻因為“善意”留下。
為什麼願意接納我?
我自蘇醒就被人追殺,每天都生活在痛苦和逃亡之間。
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對我?
我到底犯下了什麼罪讓我身遭受如此之痛?
可是,就算處於黑暗,我也想抓住那一道光。
我好像曾經也擁有過一道光。
燦爛,明亮,耀人眼球。
可是,什麼時候連光也離我而去了呢?
任憑我衝入黑暗,也不再看我一眼。
於是,我被吞噬,雙眼漆黑,連光也看不見了。
然後如同熄滅的火種一樣,化成灰。
“今天,從戰場上撿回來了一個孩子。。。。。大概是孩子?不確定是不是威脅,暫且讓她跟著我。”
珊瑚宮心海在筆記本上記下今天的能量情況,寫到這,她頓了一下,然後標注了能量得失。
±0。
她疲憊的揉揉自己的眉頭,打開一旁的軍書看了起來。
鹿乃伊卿蜷縮在她身側,正在睡覺。
眼睛被眼睫蓋住後的她看上去像一個人畜無害,過分漂亮的小女孩。
。。。。。那雙眼睛實在是太詭異了。
現在的鹿乃已經被抓去洗了澡,把身上那套衣服換成了最小號的巫女服。
鬆鬆垮垮的衣服讓鹿乃顯得格外嬌小。
。。。。。。沒辦法,畢竟已經決定要養在珊瑚宮了。
今天沒有把她帶去珊瑚宮,明天要做好準備應對一切可能。
包括。。。。。毀滅。
早晨。
鹿乃和珊瑚宮心海往珊瑚宮走去。
一路上的人們紛紛朝她們打招呼。
鹿乃顯得拘謹,而珊瑚宮心海早已習慣,笑著和他們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