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所為何來 葉莊主,你可真是一點兒……(1 / 2)

大風四起,易紅軒火焰宣天,火勢竟順著風勢蔓延開來,左鄰右舍也受到池魚之禍。此處地勢偏低,較彆處更多幾分悶潮溫熱,為降燥意,房屋大多是竹軒木牖,最是易燃之物。此刻更是一點即燃,不一會兒,整條街都成了一片火海。

此時還未天亮,大多數人家尚酣沉在睡夢之中,就被一場無妄之火奪去了性命。隻有少數幾戶早起的人家提前發現了易紅軒火勢蔓延,大家奔走相告,總算挽回了一部分人的性命。

有人匆忙去報了官,大多數人各自提了水就準備救火,然而火勢終究太大,眾人忙了半天,火勢非但不小,反而更大。眾人逐漸灰心,隻得徒然望著大火無情,濃煙滾滾,住了大半輩子的房屋在火中漸漸燒成了一片瓦礫。

眾人悲歎一生心血儘付東流水,卻是沒有一個人想到這一片濃煙火海中還會有活人。其實,這修羅場中還果真尚有人存活,而且活著的,還不止是一個人!

易紅軒是整場火勢的起點,本應最早被燒成個斷壁殘垣,此刻卻依舊屹立不倒。剛剛停在三層與眾女子搏鬥的司馬少桃和連七,已然安全站在易紅軒的房頂,側立一旁,看著葉寧如何蝕瑤劍出,斬儘妖魔。

腳下火光跳動,連七一身黑緞華衫在幽紅火焰的映襯下,閃爍著妖異暗啞的光芒。

連七的目光掃過直挺挺站在司馬少桃身後的一眾黑衣蒙麵護衛。乍看之下,這些黑衣護衛的衣著打扮竟與明月樓的殺手有幾分相像,同是簡單的黑衣佩劍,黑紗蒙麵。然而細看之後,卻還是能看出些許不同。

明月樓殺手雖待遇優厚,殺人時卻絕不會穿過於華麗繁複的衣服,一則為了不引人注意,二則也是出於行事方便的考慮。

眼前的黑衣蒙麵護衛雖然同是一身黑衣,但衣服的質地做工卻比明月樓殺手所著之服高了不止百倍,領口是鉤針回繡,前襟是赤黑盤繡,光是這兩處的繡法就讓這衣服高出好幾個段次。

彆說是明月樓的普通殺手,就算是眼前這幾個身份顯赫的人中,也隻有羅煙那一身造價不凡的廣袖奔月裙可以約略勝上三分。

連七不禁心中納罕,自合作伊始,他和葉寧就開誠布公,交代了手中一眾藏在暗處的力量。在那之後,連七也在暗中調查過,確信葉寧並未將底牌扣在手中。

剛才葉寧一聲令下,眾護衛如鬼魅一般飄然而至,隻幾個回合,就將羅煙的一乾手下斬於刀下。這等犀利狠絕的身手絕然不是隻培養了一天兩天,但連七明明將葉寧的身家調查的一清二楚,怎麼會憑空冒出來這一路人馬?

連七按下心中疑慮,朝著司馬少桃笑道:“閒來無事,司馬姑娘不妨猜猜我為何放下樓中一乾庶務,來到這千裡之外的易紅軒。”

司馬少桃一直一眼不錯,盯著不遠處激戰的葉寧和羅煙,此刻聽了連七的話,不禁心中一激靈:“莫不是明月樓和花迷寨現已都歸於你手,你不甘寂寞,竟要將手伸到這江南之地?”

“司馬姑娘真是高抬在下了,”連七不禁大笑,“聶斯容深孚眾望,明月樓內殿在聶斯容的治理下日趨平靜,各種禍端消弭於無形,連樓主都對聶斯容稱讚有加。”

“那就是花迷寨出事了?”司馬少桃放下半顆心,聶斯容雖性情冷漠,不屑用變通之法迎合眾人,但幸虧有南華相助,總算沒有輕易著了連七的道兒。

連七掃了司馬少桃一眼,微微一笑:“司馬姑娘放心,花迷寨雖一時還未攻破,但寨滅人亡之日也不遠了。”

司馬少桃眯起眼,掩住目中的複雜的想法:“連公子說笑了,花迷寨滅不滅與我何乾?”

連七故作驚訝道:“那一日擂台上,我看到司馬姑娘劍勢如虹,險些將花迷寨二當家力斬劍下,還以為司馬姑娘與孫九鳶有何不共戴天之仇,直欲殺之而後快呢!”

“談不上不共戴天之仇,”司馬少桃垂下目光,掩了掩袖子上斷開的口子,“不過,到還真有奪夫之恨呢!”

連七玩味的哦了一聲,隻聽司馬少桃娓娓道來:“連公子,你也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該知道,有些事說的恰到好處,才會讓對方露出馬腳。可有些事若是不經考慮就輕易說出,非但不能命中紅心,反而會讓人平白添了警惕和恨意。”

連七一副受教的樣子,還衝著司馬少桃拱了拱手。

不遠處的葉寧終於一劍震飛羅煙手中兵器,將蝕瑤劍抵在羅煙的喉間。

“葉莊主,你可真是一點兒也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啊!”羅煙不露慌張,坦然一笑。

“若你當真是個文弱女子,我或許會留幾分情麵。”葉寧手下故意一顫,羅煙的脖頸上頓時出了一道血痕,“可惜的很,你非但不是什麼撚針繡花的女子,還是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女魔頭大多武功高強,容色驚人,葉莊主這是在誇我嗎?”羅煙嬌羞的一笑,“葉莊主抬愛,羅煙愧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