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死徒大軍的速度遠沒有身為英靈的立香和卡多克快，而萬幸的是，奧伯龍雖然破壞了霍格沃茨的保護罩，但卻並沒有要對普通人下手的意思。

“奧伯龍！”匆匆趕到霍格沃茨城堡外的立香對著奧伯龍的背影叫道。

奧伯龍轉過身子，他背後站著的幾乎是所有留守在霍格沃茨的人，雙方此刻微妙的局勢，倒好像是奧伯龍在為了平民驅趕外來者一樣。奧伯龍看見了立香身邊的卡多克，卻並沒有表現出驚訝，好像他早就知道卡多克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一樣。而背對著奧伯龍的其他人，也一門心思隻有如何快速擊敗他的立香都沒有發現這奇怪的一點。

“立香！”

發出聲音的是立香的室友喬伊，她在看見立香出現的時候下意識想要上前，卻被旁邊的斯內普拉住了。

奧伯龍勾唇一笑：“不愧是立香啊，哪怕到了這種地方，也能這麼快交上朋友。但是你沒有告訴他們，就算你真的打敗了我，會發生什麼嗎？”

“你不要挑撥離間！”詹姆怒吼出聲。

可立香此刻凝重的表情卻已經表明了一切。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不好意思說，那麼作為你曾經的從者（servant），讓我來為你解釋這一切吧，”奧伯龍惡劣地再次轉身麵向霍格沃茨，“這個世界裡不該出現的，除了我和聖杯，自然也包括藤丸立香和卡多克·澤姆露普斯。用你們貧瘠的腦袋好好想想，如果藤丸立香不出現，第一個死的會是誰？”

詹姆和莉莉對視一眼，心下已經了然。

如果立香不出現，那麼他們早在那一晚就已經命喪伏地魔之手。

奧伯龍看著波特夫婦的表現，滿意地笑了笑，接著又把視線投向西裡斯：“假如他們死在那晚，那麼最有可能成為告密者的人又是誰呢？”

西裡斯抿了抿唇，全世界隻有他和波特夫婦三個人知道保密人已經更換了，他們死後，所有的證據都會指明叛徒就是自己。

“你們都是未來不該存在之人，如果一切回到正軌，你們都隻有死路一條，”奧伯龍看起來好像是真心在為他人著想，但眼神中的不屑與惡意已經毫不掩飾地澎湧而出，“不如放棄掙紮，等到我創造了新世界之後，我可以考慮讓你們在我的國度裡生活下去。”

說罷，奧伯龍立即靈子化消失在眾人視線中，隻留了一句話還在霍格沃茨上空回蕩著。

“食死徒在一個小時內不會發起進攻，到時我靜候佳音。”

立香在一片寂靜聲中回到霍格沃茨的人群中，她隻聽到莉莉壓低的哽咽聲：“我的哈利...”

如果可以讓一切回歸正常，莉莉願意用自己的死亡來換，但她的哈利今年才一歲，她不能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年幼的兒子失去未來。

“你的兒子不會死，”卡多克突然冒出一句，“在現世的時候，聖杯已經給了我這個世界應有的走向。”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卡多克咽了口口水，慢悠悠地像是在講一個故事：“那天晚上，伏地魔會殺害波特先生和波特太太，但卻在殺哈利的時候被波特太太在哈利身上留下的咒語反彈導致肉身毀滅。事後，布萊克先生開始追捕彼得·佩迪魯，而佩迪魯使出詐死的詭計，讓彆人誤以為是布萊克先生告密在先，後又殺害了佩迪魯，從而將他逮捕。而後依舊潛逃在外的食死徒們抓住了隆巴頓夫婦，把他們折磨至瘋。哈利隨後被送往波特太太的姐姐家，直到長大後進入霍格沃茨，才在多年後徹底殺死了伏地魔，而在那期間包括鄧布利多先生、布萊克先生、盧平先生、穆迪先生、斯內普先生等一乾人都會死去。”

“這麼說來，哈利就要成為救世主了？哈哈哈...”西裡斯乾巴巴地笑起來，似乎是想要活躍一下氣氛，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笑容有多勉強。

一部分知情者都看向始終沉默不語的立香，所謂的救世主不過是表麵上看著光鮮亮麗，實際上不過是不得不看著彆人的背影向前行走，立香是，未來的哈利也是。

詹姆自嘲地勾起了嘴角，不久之前，他還認為讓這麼年輕的孩子上戰場是成年人的無能，可沒想到，在正確的時間線裡，卻是他的兒子扛起了這一切。

“如果我本來就該是將死之人的話，那我願意赴死，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毀掉這個世界所有人的未來，”鄧布利多的聲音儘顯疲憊，但說出的話卻又如此堅定，“畢竟，一切都是為了更大的利益。”

這是少有的，在鄧布利多發話後沒有迎來一呼百應的情況。

直到良久後，已然淚流滿麵的莉莉開口了：“如果哈利能夠活下去的話，那我也願意。”

詹姆握住妻子的手：“我也願意。”

慢慢地，越來越多的人站了出來。

他們本就是應死之人，隻是因為意外才多活了這些日子，可這才是真正的殘忍之處，在他們死裡逃生之後，又告訴他們死亡已然是他們注定的命運，逼著他們自己回到前往地獄的路途中。

“所有人，我們今天做得一切都是有意義的，”鄧布利多開始了他的演講，“哪怕我們如今擊退的並非是真正的伏地魔，但我們也能知道，伏地魔並非是不能打敗的對手。哪怕在一切回到正軌後我們都會死去，哪怕在今後的十幾年我們的孩子依舊會被伏地魔的陰霾所籠罩。但勝利終有一天是屬於我們的！”

一個小時後，奧伯龍如約而至，這次並非隻有他一個人，而是帶上了他身後所有的食死徒大軍。但隻要看見霍格沃茨眾人都手握魔杖做出戰鬥形態，奧伯龍就知道，他的[好心勸說]並沒有改變他們的態度。

真是，愚蠢的人類啊。

“開始吧。”

隨著奧伯龍一聲令下，除了伏地魔還在他身後之外，所有食死徒都開始向前衝鋒。

而霍格沃茨方也不可能毫無準備，麥格轉身麵向霍格沃茨大門：“石墩出動（Piertotum Locomotor）。”

瞬間，原本牆上的石像都像活了一樣跳下來，接著像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樣朝食死徒的方向前進。

“霍格沃茨正值危急時刻，守住邊界，保衛我們，為學校儘你們的義務！”

而麥格在這時像個狡黠的小女孩一樣笑起來：“我一直想試試看這個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