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桐同跡部景吾約的是她的弟弟流川檁的生日會。
對這唯一的弟弟,流川桐一向極其疼愛,嗬護備至。大約也與這一點有些關係,流川檁雖然聰明能乾,但性格卻十分溫柔體諒,半點不似流川桐那樣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模樣,倒更像是鳳長太郎的兄弟。
流川守對此也曾頗為頭痛,好在流川檁雖然性情溫文爾雅,但做起事來還是明快利落,倒讓他安下不少心。
到流川檁生日那天,相熟的一些都提早了到,跡部景吾一邊指揮著人將一隻巨大的用布蒙起來的東西搬進來,一邊問:“檁呢?”
“去接他今晚的女伴了。”流川桐好奇地打量被搬進來的東西,問:“你這是什麼?”
“本大爺的生日禮物。”他打個響指,蒙布揭開下麵是一隻十分寬大的籠子,裡麵兩隻貓樣的生物正憨頭憨腦地往外邊瞅,看了一會後又自顧自地兩隻滾在一起玩鬨。
“啊。”流川桐小小驚呼了一聲:“這是……豹子?老虎?”
“印度豹,已經登記過,手續什麼的也辦好了。”跡部景吾指了指一個站在邊上的男人:“他可以負責照顧,嗯,訓練也能交給他。”
流川桐蹲下來,試探性地將手指伸進籠子,兩頭小豹子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拿肉呼呼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發現沒什麼異常後,又用還沒冒出牙齒的牙床咬住手指磨了一會,試圖將手指給扯進籠子裡去。
流川桐笑倒。
等流川檁回來,臂中挽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香檳色禮服,心形的小巧臉盤,俏麗可愛。
流川檁微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很是期待地看著流川桐,介紹自己的女伴:“姐姐,這是我同學,齊藤優理。”
流川檁頭一回介紹異性給家人,又是這樣正式場合,充分說明這女孩對他非同一般。流川桐自然給足麵子,一臉可親,輕聲細語,十成親切友好,溫柔體貼,愛護弟弟的長姐。
同樣都出身冰帝,又因為這次是非社交性的宴會,來的客人多數倒都多少有點認識。
跡部景吾一乾人等不過畢業兩年,在中等部高等部依然有大把粉絲。來邀流川桐舞的學弟前仆後繼一個接一個,身具“男伴”官方身份的仙道彰險些被四麵八方眼光燙傷。
大廳裡樂曲悠揚,人們相互擁著翩翩起舞,樂隊演完曲子換人上場,一眾英俊男子拿著樂器站在台上真正叫人轉不開眼,不管是拉小提琴的鳳長太郎,還是長笛的柚木梓馬,鋼琴的鳴海步,通通能說是活色生香。總算跡部等人沒全上場,不然決計能讓廳裡女生捧著心口昏迷幾個。(注1)
仙道彰歎笑:“真是冰帝特色。”絕對獨樹一幟的標誌性風格,不要說日本,隻怕全世界都屬罕見。整所學校出來的人都帶了這特質,更不用說某位華麗得讓人頭皮發麻的大爺。
“冰帝的優良傳統。”流川桐毫不掩飾驕傲。
中間流川檁領了幾個男生過來,介紹給仙道彰,說是籃球部員。
仙道彰早在高中時期便成就天才神話,進了大學依然光環不減。為他不願走職業球員路線,不知多少球迷球探包括他的隊友對手扼腕歎息,國青隊亦幾次三番遞出橄欖枝。
隻可惜這個男人從來意誌堅定,目標明確,再清楚不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籃球是興趣,卻不是重心,天賦的作用在他來說隻在於能讓自己過得更遂心意,卻絕不可能成為迫使去作什麼的負擔。
雖說如此,喜歡他的球迷依然不少,這幾個就在其中。看他們圍著仙道彰說起籃球,流川桐笑笑,拉著弟弟到邊上拿了兩杯飲料,順便打趣:“檁,你的公主呢?”
流川檁臉紅了紅,但眼睛裡的光卻黯了一黯,同剛才介紹那女孩給她時的模樣全然不同。
流川桐眉毛一挑,正想問是怎麼回事,旁邊響起了低沉性感的關西腔,懶洋洋的帶了笑意:“生日快樂啊檁,抱歉有點事情來得晚了。”忍足侑士一身相當隨興的休閒西裝,手中拿著一隻長方禮盒,笑著交到流川檁手中,同時轉頭問道:“今天晚上竟然有哪位美麗的小姐能被你稱為公主麼?”
“檁今天的女伴,也是冰帝的後輩喲。”流川桐搭在弟弟肩膀上,笑著問:“檁,彆把你的小女朋友藏得這麼好,介紹給大家認識吧。”
“姐……齊藤桑和我隻是普通同學……”流川檁臉再次紅起來,辯解道。
“普通同學,嗯哼?這裡這麼多你同學,怎麼隻介紹了她一個給我?”流川桐捏了捏弟弟臉頰,笑嘻嘻地調戲他。
流川檁垂了頭,低聲道:“對不起姐姐……”
流川桐收起笑臉,和忍足侑士對視了一眼,伸手撫開弟弟前額上的頭發,溫柔地問:“怎麼了檁?你是今天的主角,可不應該露出這樣一張臉來。”
流川檁很難過,他今天本來是非常快活的。他喜歡的女孩子接受了他的邀請,答應在他的生日會上作他女伴。
流川檁征求了她意見,問她願不願意被他介紹給自己的姐姐:“姐姐雖然看起來脾氣壞了一點,其實是很好相處的人,你會喜歡她的,真的。”他保證道。看到齊藤優理點頭時他高興極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她願意接受他?
他將她介紹給姐姐,姐姐果然對她親切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