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侑士輕輕笑起來:“喜歡嗎?”
“當然……這份禮物很棒,太棒了……”流川桐著迷地看著一點一點的星光不斷從自己手心飛出,聲音放得很低,仿佛害怕會打破這個迷離的夢境一般。
“桐……”慵懶低沉的關西腔在耳畔慢慢響起來,像是纏綿時的耳語一般,帶著濃烈的蠱惑,溫柔地問:“知道準備這份禮物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嗯……想什麼?”她勉強將注意力轉移了少許給他。
“在衝繩時我考慮了很久……也許我該改變原來的主意……”忍足侑士的聲線很低,呢喃般徘徊在她耳邊,呼吸幾乎拂動了發絲:“……換一個方式……”
“……換一個更坦白的……更直接的……”
“……比如說……”
電話鈴聲突兀響起,截住了還沒說完的話,在這片魔咒般令人沉醉的氣息中顯得異常尖銳。
因為距離很近的關係,儘管是在黑暗中,流川桐還是看到忍足侑士臉上閃過的懊惱之色,他頓了頓:“……你把電話擱回去了?”
“……沒錯。”流川桐莫名地有些臉紅,慶幸著黑暗中應該看不出來,她退開半步:“我去接電話。”
“彆管它。”忍足侑士握住她肩膀不讓她離開。
流川桐猶豫了一下,沒有堅持:“好吧,那麼你剛才是想說?”
“我想了很久,也許我們……”電話鈴聲鍥而不舍地一遍又一遍響著,忍足侑士有些惱火地鬆開手,歎了口氣:“——真是見鬼!算了……你先接電話吧。”
“你可以等會告訴我……”流川桐聳聳肩,摸著黑去到電話邊:“Hel——嶽人?你怎麼了?……哪家醫院?——我馬上就來,等我到了再說。——對,去門口等我。”
忍足侑士已經打開了燈,眉毛緊緊鎖起:“嶽人怎麼了?”
“車禍,不過他應該沒事——具體我也不清楚。”流川桐簡單地說,換了衣服,匆匆趕往富士台綜合病院。
車還沒開到,很遠就看到向日嶽人一頭紅發在醫院大門那邊走來走去的身影,流川桐和忍足侑士不約而同地出了口氣,對視一眼,放下心地笑起來:“看來不要緊。”
車剛停下,向日嶽人就跳了過來:“桐,我跟你說——咦,侑士?你回東京啦?”
“晚上剛到。車禍是怎麼回事?誰進了醫院?”三人一邊說一邊往醫院裡走去。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十字路口紅燈剛結束,我想啟動的時候旁邊突然衝出來一個女孩子……應該是沒有撞上但是她昏倒了,所以我先送她到醫院來,醫生正在檢查,還不知道結果呢。”
“紅燈結束時突然衝出來的?”流川桐重複了一遍,眉毛微微蹙了起來:“對方有帶什麼身份證明文件嗎?”
向日嶽人撓撓頭:“好像沒聽護士說有這些東西,剛才登記時用的都是我的。”
“在哪個路口出的狀況記得吧?”忍足侑士停步問,從旁邊的櫃子上抽了張便條紙遞給向日嶽人,讓他將路段和自己的車牌寫上。
寫完後流川桐拿起紙條:“我去打兩個電話,等會過來找你們。”
向日嶽人莫名其妙地看她走開:“桐把那個拿去做什麼?”
“大概是打電話去交通課要錄像,好確認事故責任。”忍足侑士隨口解釋,又問:“檢查的醫生是誰?”
“我又沒撞到她,車子都沒啟動起來,是她自己昏倒的……我還很好心地把她送到醫院裡來……”向日嶽人嘀嘀咕咕抱怨,回憶了一下之前看到的醫生名牌:“好像叫黑澤……什麼吧。”
兩人談論著走上樓層,前麵的放射科室門正好打開,一個看起來三十不到模樣的年輕醫生走出來,看到他們叫了一聲:“啊,向日君,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
“她沒事吧?”向日嶽人看到醫生有些複雜的表情,立刻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