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到忍足侑士拿來的那杯冒著熱氣顏色可疑的液體時,流川桐還是忍不住問:“……不是應該有感冒藥片嗎?那個好像還挺好用的呀。”
忍足侑士瞥她一眼,似笑非笑:“你是醫生?”
流川桐再次閉上嘴。
作為一個聰明人,應該要學會永遠都不和專業人士作對。
微微的低燒讓她有些頭暈,喝了藥後就老老實實地窩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但等遊艇回到近東京的海域時,流川桐又精神煥發地跳起來,開始換衣服,梳頭,化妝。
忍足侑士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也知道,在這種不用想都能猜到碼頭上會有大堆記者等候的情況下,如果讓流川桐用剛才那病懨懨沒精打采的難看模樣上報,那還不如叫她現在跳下遊艇遊回東京灣比較容易。
所以他沉了下臉,馬上又恢複成若無其事的樣子,靠著門嘲弄道:“麵子是你的命嗎?”
“如果可以做到不丟臉的話,那麼為什麼不呢?”她毫不介意地聳了下肩,抹上一層粉潤的唇彩,對著鏡子抿了一下,確認自己看起來容光煥發。
八本木碼頭不出所料地來了大堆記者,遊艇在碼頭緩緩停下時瞬間就從各個角落冒出了一個個人影,等兩個人都出現在甲板上鎂光燈更是沒有停過一下。
“請問你們是在交往嗎?”
“請問忍足集團是否有和流川集團聯姻的意向?”
“請問從昨天出海後兩位一直在一起嗎?”
“請問……”
四麵八方都是問題,話筒更是遞到了鼻子前麵。不過被采訪的兩個人顯然絲毫不打算配合,忍足侑士一隻手護住流川桐,一隻手推開圍上來的記者,走得飛快。
在碼頭吹了大半天海風的記者們哪可能這樣輕易放過他們,有幾個反應快的娛記迅速跑到了那輛銀灰色的跑車前麵擋住車門,作出“你們不回答問題就彆想離開”的姿態,總算把忍足侑士的腳步攔在車邊,他摘掉墨鏡,瞬間又是一連串的“哢嚓”聲:“抱歉,這些是私人問題,我無可奉告。”
這樣公式化的回答一出來,立馬就有記者眼睛閃亮。
圈裡人誰不知道忍足大少做事情從來敞亮,女友飛快地換,但是哪一次否認過的?向來隻有一些女明星為爭曝光率故意炒跟他的緋聞,從來沒有他做這樣半遮半掩回避躲藏的事情。
那現在這個情況——
《日娛周刊》的記者伸長手臂將話題遞到最前麵,高聲問:“聽說流川小姐回國不久,不知道流川小姐對於忍足先生之前的交友狀況有什麼看法?”
問題拋出瞬間寂靜一片。
忍足侑士飛快地低頭看了懷裡人一眼——不止一個記者注意到了他這個動作——然後他轉過頭,冷冰冰地看了剛才提問的那個記者一眼:“我正在追求她,各位滿意了?”
他趁前麵兩個記者還在發愣的時候立刻推開他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也不管兩個人同時坐在駕駛座上多擠,發動車子迅速離開。
等車子開出一段距離,流川桐才撲在儀表板上哈哈笑起來:“乾得漂亮,侑士!你的表情活像真的一樣,學院賞該將今年的最佳新人頒給你!”
忍足侑士瞥了她一眼,沒接口,一隻手把住方向盤一隻手將她拎到副駕座上,流川桐對他這樣粗魯的動作大為不滿:“我是病人!”
“原來你記得。”忍足侑士嗤笑了一聲。話雖這樣說,車子開回大廈後他還是很小心地扶著她下了車,流川桐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沒病得那麼嚴重。”
“病人就給我有個病人的樣子。”忍足侑士不理她。
等到這個爆炸性的消息被登出來,原先那些還在垂死掙紮試圖拿流川桐私生活說事的新聞,瞬間就被鋪天蓋地的“浪子回頭”“豪門童話”之類的報道給壓得連影都沒了。
兩人也一改先前回避媒體的態度,人前人後行止愈發默契,碰到想要采訪的記者也非常大方,任其拍照。雖然始終沒有正麵回答“交往”問題,但逐漸成為公認。
就連東歐方麵的考察組在一次會議結束後,那個高大英俊的中年匈牙利人都笑著打趣了一句。
能源合作項目洽談順利,流川桐心情十分愉快,天天神采飛揚。簽字結束後她也和考察組一齊去了趟歐洲,落實後麵的一些細節。
在東歐呆的一個多禮拜,流川桐吃驚地認識到了習慣這一力量的可怕。
當她乘上回日本的班機時,她意識到也許有些問題她必須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