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鈍痛 有的人越是平靜如常,心裡……(2 / 2)

琴子笑得尷尬:“好像,也是。”

“不要說得那麼無情嘛,琴子做得很辛苦的,對吧?”

“是,是。”直樹不以為意。

他揮手道:“你們加油,我出門了。”

入江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直到初賽那天早晨,和他周末那天看到的差不多的一盤蛋餅被端上了餐桌。

“哈?”

直樹疑惑道:“為什麼隻有我的是這個……蛋餅?”

琴子給直樹端來一杯咖啡:“入江君嘗嘗看呢,跟那天的很不一樣哦。”

確實規整了一些,琴子還用番茄醬在蛋餅上畫了一顆網球。網球下寫著“初賽加油”。但,也沒好到哪裡去。

紀子介紹道:“這可是琴子一早起來,親手給你做的能量蛋餅呦,琴子還特地問了我你的口味。哥哥一定要全部吃完,然後今天的初賽好好加油哦!”

紀子總感覺離琴子成為自己的女兒這件事越來越近了。

裕樹萬幸地看著自己餐盤裡的麵包和沙拉:“哥哥真可憐。”

直樹慢慢地切開一小塊蛋餅送進嘴裡,咯嘣咯嘣,像是在嚼石頭。

直樹的表情看不出好壞。他又吃了一口,咯嘣咯嘣。然後喝了一口咖啡。

裕樹有點好奇:“蛋餅怎麼會發出這種聲音?”

直樹沒回答。隻示意他可以嘗一塊。

琴子期待地看著他:“怎麼樣?好吃嗎?”

因為沒有想象中那麼地難以下咽,所以直樹客觀評價道:“預料之外的味道。”

裕樹有些猶豫,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也切了一塊送進嘴裡。

“咳咳咳……”裕樹想吐出來。

好難吃,土豆沒熟,還有蛋殼。

但他咬牙咽了下去,也沒說什麼,因為哥哥還在繼續吃,裕樹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舌頭出了問題。

走在去學校的路上,入江問琴子:“前田和佐藤去水族館之後怎麼樣了,他們和好了嗎?”

琴子回答道:“似乎不太順利呢。”

琴子最開始打算暗暗將兩人安排在一起,可總是出意外。因為前田總是不按照琴子的預想行動。

入江建議琴子最好讓前田知道她的目的,否則以他的智商,是不太能落入琴子的“圈套”的。

有點紮心,但琴子采納了入江的建議。

於是幾天前,琴子找到前田。

入江不太放心,偷偷跟去了。

說清來意之後,前田足足沉默地打量了她1分鐘。

終於他開口了:“讓我去找友奈和好?”

琴子點頭:“沒錯。聽說,前田同學你應該也喜歡友奈學姐,不是嗎?”

“……誰說的?”前田問道:“還有,‘也’是什麼意思?”

琴子沒有立刻回答,她眨眨眼,道:“你希望我怎麼回答呢?”

前田沒說話,他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琴子看他似有動容,繼續道:“要聽聽我的主意嗎?”

“你的主意?”他道:“但是,你看起來不怎麼靠譜的樣子。”

前田這人說話真容易讓人火大啊。

琴子雙手叉腰:“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不計前嫌好心幫助你的人呢?太失禮了…!”

琴子深吸一口氣:“好歹我也是女孩子,友奈學姐的心思我也是知道一點的。”

前田負手:“那,你說說看。”

她問道:“你知道友奈學姐喜歡什麼花嗎?”

前田不假思索:“白色的鬱金香。”

“這樣的話,到時候,你隻要找到她,送她一束美麗的白色鬱金香,然後誠心誠意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就好了。就像這樣。”

琴子學著前田的神態,壓低嗓音道:“友奈姐姐,對不起……”

“哦誒,”前田打斷她:“我可不會叫她姐姐。”

琴子道:“姐姐能夠激起女孩子的憐愛之心,你不知道嗎?”

前田小時候或許還能叫出口,現在,想想就讓他起一身雞皮。

“算了。”琴子沒指望前田能十分聽取自己的建議,隻希望他彆臨到頭又和友奈學姐吵起來。

她恢複神態,繼續演示:“友奈,對不起,我之前說的話並不是有意的。我希望,你能原諒我,因為,我真的非常在乎你……”

琴子演繹得深情並茂。

“這種話怎麼可能說的出口。”前田覺得難為情。

琴子道:“道歉不就應該這樣嗎?”

前田想反駁琴子,但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從來沒好好跟友奈說過“對不起”。

他反問琴子:“入江就是這樣的對吧?你生氣了,入江會這樣跟你道歉嗎?”

“啊哈?”琴子擺手道:“入江君才不像你這麼總讓人傷心生氣呢。”

“哼,是嗎?”

聽到這裡的入江心裡突然生出一種難以言說的異感。

就和之前琴子問他“為什麼前田會冷落友奈”所產生的感覺一樣。入江又一次被回憶占據,想到了那時他對待琴子的惡劣態度,想到了隱忍數月終於忍不住哭著問他是否已經不再喜歡自己的琴子。

越想,這種異樣的感覺越甚。

琴子的表情是那麼輕鬆,就像一把沒開鋒的小刀,剜著陳舊的疤痕,不破皮不流血,卻讓人癢到發痛。

那是遲遲而來卻越來越重的鈍痛之感。

“而且,道歉這種事情,不能隻是說說而已。”最後,琴子告訴前田:“友奈學姐明天下午會去水族館,這是個獨處的好機會哦。總之,要讓友奈學姐感受到你的心意和誠懇。”

……

琴子偷偷跟去了水族館。但人太多,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兩個人的身影,卻沒聽清他們說了什麼,沒多久,又把他們跟丟了。

後來,琴子才知道,去了水族館之後,前田和友奈並沒有像她預料的那樣和好之後在一起。

“為什麼會這樣呢?我……搞砸了嗎?”琴子百思不得其解。

入江聽完她最新的進展,道:“你能做的已經做了,這種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就好。”

琴子道:“可是友奈學姐就要出國了,也沒關係嗎?”

“不管外人怎麼撮合,最後做出決定的隻能是他們自己。你已經推了他們一把了,剩下的,應該讓他們自己好好覺悟。”

入江看了一眼還在思索的琴子:“比起這個,你自己的事情恐怕都沒弄清楚吧?”

“我自己的事情?”琴子指了指自己:“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