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村在兩人的身下越變越小,沒有了怨氣的籠罩,陽光直直地灑落在村子裡,讓這小小的村莊看上去不再那樣死氣沉沉。
等到冬去春來,清水村也能重新煥發出生機吧。
太陽落山前,老鷹載著兩人返回了不欺山。流光重新戴上鬥篷帽子,對自己施了個幻形術,變成那個相貌平平、過目即忘的弟子。
沒等老鷹停穩,流光便縱身一躍,落回地麵:“謝謝了師傅。”
司空耀:“……”
他乾癟地露出一個笑,朝流光道:“有機會再見了,大美人。”
流光看著他乘著老鷹遠去,確定四下無人後,把紫晶玉佩拿了出來。
看了看手裡的玉佩,她拉起自己的袖子,手臂上露出了一個粉色花苞的圖樣。
這花苞看著很像刺青,但並非刺青,流光將玉佩靠近花苞,稍稍催動,玉佩便像之前一樣泛起亮光,但她手臂的花苞,卻沒像方才被淨化的怨氣一樣,一點一點地消失。
流光微微蹙了蹙眉,看來這紫晶玉佩也解不了“花祟”。
她嘖了一聲,收起玉佩,朝後院的方向走去。
陳璨這會兒正在房間裡修煉,雖然他是陳家大公子,但如果一月內突破不了凡心境,還是得從玄天宗卷鋪蓋走人。
他倒不是怕離開玄天宗,主要是……他陳璨丟不起這個人。
世家子弟的房間都是一人一間,流光推開他房間的窗戶,就看見他坐在那兒修煉。
沒想到陳大公子還挺刻苦。
他顯然是沒有發覺玉佩的事,否則這會兒也沒心思坐這兒打坐了,流光略一施法,如法炮製地又把玉佩換了回去。
還完玉佩,她沒再停留,快步離開了陳璨的房間。
走回他們住的院子時,她已經解除了自己身上的幻形術。今天忙活了一天,她現在就想回房間躺著。
誰想到室友們都很卷,林可瀅正伏案寫著什麼,黎璃則和陳璨一樣,都坐在那兒打坐。
她給自己倒了杯茶,走到黎璃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黎璃睜開一隻眼睛,看著她問:“回來了?你這一下午忙什麼去了?”
流光舉起茶杯喝了一口:“辦了點私事。”
黎璃:“……”
她怎麼不太相信呢?
“你在玄天宗能有什麼私事?”
桌案前的林可瀅道:“既說了是私事,自然是不願透露的。”
流光讚賞地點點頭:“還得是林小姐善解人意。”
黎璃撇了撇嘴,閉著眼睛接著修煉了。流光放下茶杯,看著她道:“你這麼刻苦啊?”
“那必須的。”黎璃道,“我可不想當一個凡心境都突破不了的廢物。”
流光輕輕挑了下眉梢:“不是說沒突破凡心境的,叫做‘會點兒術法的人’嗎?怎麼又成廢物了?”
黎璃開口道:“會點兒術法的人,又叫‘啥也不是’。”
“……”好的。
窗外忽然泛起一陣刺眼的亮光,還伴著一些響動,流光詫異地朝窗外看去:“什麼玩意兒?”
黎璃眼睛都沒睜開,便回答道:“是薑明傑在那兒練劍呢,練一下午了,說是怎麼也發揮不出中午打破結界時的威力。”
“……哦。”
流光走出去看了一眼,男生住的房間離她們不遠,薑明傑就站在院子裡,正在練劍。
她不過離開一個下午,怎麼大家都變得這麼卷了呢??
這顯得她很不學無術啊。
流光正尋思著要不要也象征性地打坐一下,幾個世家弟子就紆尊降貴地從他們的院子過來了這邊,看那架勢是衝著薑明傑去的。
薑明傑還在研究自己的劍招,見有人過來,便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著他們問:“你們是什麼人?”
為首的人打量他兩眼,開口道:“我是李贏,就是你破了我的結界?”
薑明傑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是我。”
“嗬。”李贏不可置信地嗤笑一聲,“你一個剛剛突破凡心境的人,怎麼可能打破我的結界?”
薑明傑指了指李贏身後的兩個人,跟他道:“中午的時候,他們兩個也在,你不信的話問他們啊。”
李贏手中靈氣凝成一柄劍,麵色不善地道:“不用了,直接問我手裡的劍吧。”
薑明傑握緊了手裡的劍,他中午打破結界完全是意外,現在他自己都再發揮不出當時的威力。而這個李贏已經突破了地心境,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玄天宗有規定,同門之間不能鬥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