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來生不入帝王家
大橘走了,甄嬛和沈眉莊得了皇上終於同意處置了年世蘭的旨意,也算了了心願,碎玉軒著火,暫時無法住人,甄嬛先去了鐘粹宮住幾天。
“快到新年了,審議年世蘭之事不宜拖到年後,怕不吉利,今日是二十五,最晚到二十九,她必死無疑,也不枉我燒傷了自己了。”兩個嬪位娘娘,其中一位還是公主生母,年氏蘭派人縱火行凶意圖殺人,確確實實是活不下去了的。
“皇後與敬妃,與年世蘭從來都是死敵,如今落入她們手中,即使她沒有指使人縱火,也會證據確鑿,何況現在鐵證如山。”皇後是最不會允許年世蘭活下去的人,仔細數數,這宮裡真心想要年世蘭死的,是大多數。
“你也真是的,何苦要燒傷自己。幸好現在天冷,若是在夏天,必定要化膿了。”甄嬛看著眉莊的傷口心疼不已。
“大不了留個疤,換年世蘭一條命也不虧,皇上隻有見到我的傷口,才會知道焚火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他才會想到如果是燒在你身上,他該有多麼心痛,才會對年世蘭恨之入骨。若不是她苦苦相逼,我竟不知自己原可以如此狠辣,來日年世蘭死了,我倒不知道該和誰鬥了。”眉莊一時有些情緒低落。
“宮裡要鬥還不簡單,人人都可以鬥,要不鬥也簡單,默默無聞任人宰割即可。新人源源不斷的進來,還怕以後的日子會寂寞嗎。”甄嬛輕輕歎了口氣。
兩人自是安寢不提。
瓜棚著了,祺貴人沒有住的地方,見沈眉莊沒有招呼她的意思,隻能哭哭啼啼去找皇後做主。皇後想要祺貴人重回延禧宮居住,奈何我住主殿,陵容住東偏殿,空著的祺貴人隻住了一晚上的西偏殿的屋頂也在幾天前漏雨了,我已經告知了內務府,隻是他們還沒來得及修繕。其他的屋子更是狹小,祺貴人不願意委屈自己。
翊坤宮現在還是華妃獨居,曹琴默在封嬪後就搬去了儲秀宮,深怕年世蘭半夜給她一刀。看來看去,皇後隻能先把祺貴人塞進齊妃的長春宮去。
大半夜齊妃從被窩裡驚醒,隻能捏著鼻子認下,祺貴人的宮女太監們在雨夜裡來回奔波著扛行禮,直到天亮了才堪堪搬完。
混亂了一夜,皇後也沒有取消請安。拿著肅喜的供狀一臉憤怒:“答應年氏不思悔過,心腸歹毒,竟然指使奴才肅喜放火燒碎玉軒,如此十惡不赦,本宮決意嚴懲,賜死年氏。否則後宮就無綱紀法度可言了!”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皇後娘娘治內有方,臣妾敬服。”
“年氏畢竟侍奉皇上多年,本宮就網開一麵,留她個全屍吧。剪秋,通知蘇公公,,準備毒酒,白綾,匕首,讓她自己選一個做了斷。也算是顧念她伺候皇上一場。”
“皇後仁慈,若換了臣妾見她這麼為非作歹,早就給她來個一刀兩斷,那才解氣。”欣貴人一臉的痛快,其餘眾人神色各異,但是想必心裡都暗自高興。
“襄嬪,你怎麼了?”皇後突然把話題轉向曹琴默。
隻見曹琴默麵色蒼白,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回娘娘,臣妾近日神思倦怠,吃了好多藥也不見好,在娘娘麵前失儀了。”
我知道是音袖給曹琴默下的藥在起作用,年世蘭一死,曹琴默的死期也不遠了。
我無力更改些什麼,命運的輪子隻會穩定向前,即使我能更改些微末,也影響不了大體的方向。
“膽子還挺大的,冷宮也敢這樣進來。”年世蘭抬起頭,屋子外麵的陽光直直打在她臉上,年世蘭被晃得眯了眯眼睛。
“這個地方我來的比你多,當初我就是在這裡看著麗嬪在我麵前瘋癲無狀。”甄嬛踏進屋子裡,四麵空空,年世蘭從未有過如此落魄的時候,她素著一張臉,隻有臉上那股高傲的模樣不曾改變。
“你不要做夢了,你把我害到如此地步,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年世蘭對著甄嬛咬牙切齒。
“沒有人要害你,是你自作自受,淳貴人溺水是你做的吧;在溫儀公主食物裡下木薯粉也是你做的,指使餘氏在我藥中下毒,推眉莊入水,冤枉眉莊假孕爭寵,可樣樣都是你做的吧。這樁樁件件哪一樣冤枉了你。”甄嬛在她麵前細數著年世蘭的罪過。
“我就知道,曹琴默那個賤婦敢反咬我一口,必定是你在背後指使,憑他哪有那個狗膽!”被自己人反水,年世蘭痛恨不已。
“你還真是知人不明,你幾次三番利用溫儀來爭寵,甚至不惜拿她的性命來開玩笑,襄嬪是他的生母,哪有不恨的道理,你以為他恨你的心思是從今日才有的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早該知道她對你有異心了。”
“以我當年的盛勢,連皇後那個老婦都要讓我三分,曹琴默不過是我身邊的一條狗,我怎麼會把它放在眼裡。”
“可惜他是人,人要比狗複雜多了。”
“賤人,你跟你父親一樣狡詐,若不是你父親設下詭計,我們年氏一族不至於一敗塗地,你們宮裡宮外聯手,不就是為了置我於死地嗎!”
“若不是年氏一族居功自傲,任意妄為,有何至於此呢,你彆忘了,你的夫君是皇帝,君王枕畔怎容他人酣睡。”
“我哥哥是有功之臣,為大清平定西北,戰功赫赫。”年世蘭此時自然以年家為傲。
“再怎麼戰功赫赫也是皇上的臣子,怎可淩駕皇上之上,豈非謀逆。”
年世蘭似有所領悟,這時蘇培盛過來要送年氏上路,推門進去,說奉皇後懿旨讓華妃在毒酒、白綾、匕首裡麵任選一樣。